“嗡……”
短刀的刀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稍微压制了些许躁动。林渊用力握紧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处。
镇魂珠碎片的温润感已经微弱到几乎不可察,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但就是这一丝微弱的清凉,如同在沸水中投入的一块冰,让他混沌的脑海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不能乱。”林渊在心中默念,牙齿轻轻咬破舌尖。
尖锐的痛感顺着神经直冲脑海,将那股狂躁感暂时压了下去。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刺破眼前的迷雾——尽管能看到的范围依旧不过丈许,但眼神中的迷茫已经被坚定取代。
这片秘境,比他想象中还要邪异。
不仅有浓得化不开的迷雾,潜藏的未知危险,更能加速体内污染的蔓延。仅仅是踏入这里片刻,污染就突破了两成,若是深入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内气缓缓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躁动的力量。他没有试图压制,而是顺着它的流动轨迹,将其导向四肢百骸,化作一种更加霸道的爆发力——这是他在隐监学到的应急法门,以毒攻毒,借污染的狂躁提升瞬间的战力,代价是事后会陷入更深的虚弱。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握紧短刀,刀尖斜指地面,迈开了脚步。
迷雾在他身前分开,又在他身后迅速合拢,仿佛从未有人经过。脚下的湿滑触感始终存在,偶尔能踩到坚硬的石块,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迷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也不知道这迷雾何时才能散去。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光门已经消失在身后,退路已断,唯有向前,才能找到隐监总坛的线索,才能弄清楚血祭案的真相,才能……活下去。
林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更深的迷雾之中,只有那柄短刀的寒光,偶尔在雾气中闪烁一下,证明着这里曾有人经过。而这片笼罩着深谷的迷雾,依旧死寂而粘稠,仿佛要将一切闯入者都吞噬、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