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分手第五十六天
想要找到两面宿傩和魔虚罗十分简单,两个家伙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所过之处的建筑物全变成了断壁残垣,五条新也明确方向,快速赶过去。
本来他是想等两面宿傩把魔虚罗解决了再过去,不太想上去一对二,结果他们俩越打越往人群的疏散区而去,必须在那之前拦下,好让乙骨忧太和狗卷棘有时间用咒言术赶紧将那些无辜的非术师转移。
两面宿傩双手插兜,悬空在一片被火光染成暗红色的天空之下,几乎没怎么用心,余光就已经瞄到了站在下方半匿在幽暗小巷中的五条新也。
诅咒之王挑高眉毛,兴味十足地邀请道:“五条悟的兄长,来打一场?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比他本人还要厉害。”
他现在心情还算是不错。
五条新也缓步走出,将略有些凌乱的卷发用皮圈扎好,微微扯动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恐怕是要让诅咒之王你失望了呢!”
两面宿傩稍稍歪头,颇具挑衅意味地朝五条新也勾勾手。
“厉不厉害,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虽说女人和小孩的肉质更为细嫩,但偶尔我也会品尝实力强大的咒术师的血肉,尤其是历战之后,血管里的血液依然炽热滚烫,可以说是上上成的饮品,喝一口都觉得肺腑都在燃烧。”
得把这家伙引入战场,要是偷袭的话他很可能被对方坑一把。
他自认为自己看人鲜少看走眼。
五条新也这人,可是相当狡猾的呢!
他在虎杖悠仁身体里的时候就知道五条新也的术式是操控丝线,但他不觉得五条悟会让一个术式如此简单的人来单独对付他。
两面宿傩倒是要尝尝这场比试的味道能不能让他满意。
过于狂妄的言语让五条新也皱了皱眉,对于两面宿傩吃人这点,流传下来的古籍也有三言两语的记载,他倒不是很惊讶。
不过这种血肉被人觊觎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对方的眼神说是在打量对手,实际上更像是看到一份细心烹制的美味佳肴。
“战场上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两面宿傩笑得讥讽。
“走神?也算吧?毕竟是在思考怎么处死你!”
五条新也擡手,金色的剪刀宛若幽夜中翩然滑过的一只雨燕,准确无误地卡住了一柄自暗处探出的锋利刀刃。
两面宿傩大笑几声,他都多久没听到这种嚣张狂妄的话了,那也要看五条新也有没有本事做到。
先前被两面宿傩扔进大厦中的魔虚罗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侧面,挥起手上的退魔之剑斩向了俨然已经参与进来的五条新也。
骇然的力道压下,五条新也也没让那把破魔之剑往下分毫,但脚下的柏油路面却因承受了过大的压力呈圆形碎裂。
两面宿傩不知何时移动到了五条新也的右后方,横腿扫了上来。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
“我就知道你的实力不差。”
厉风袭来,五条新也向上擡力,将魔虚罗硬生生推出去几步,旋即快速拧身,反手扣住两面宿傩脚踝,重力将其扔飞出去。
一连串爆破声响起,两面宿傩连续砸穿了两幢大楼。
紧接着那只无主的式神朝五条新也挥拳。
“二打一?有点不要脸啊!”
五条新也借着丝线,将自己瞬间带离原地。
原本碎裂成块的柏油路面再次遭受重击,飞扬的石块噼里啪啦地砸碎了街边本就残破的玻璃窗。
他就知道会遭遇这种场面。
魔虚罗怎么不去打两面宿傩,在他这浪费什么时间啊?
难道式神也是会区别对待?
还是说这家伙已经觉察到他的术式,默认他是最具威胁的那个,才决定先对付他吗?
魔虚罗急速冲来,五条新也张开五指又倏然收紧。
白金色的丝线在空中交织成网,束缚其行动的同时,沁满咒力的细线深深陷入魔虚罗的肉/体之森*晚*整*理中,噗嗤几声,鲜血迸溅而出。
魔虚罗伸张着四肢,想要挣脱丝线的约束,在那之前,五条新也已经再次将这只式神甩飞了出去。
“可真是够重的。”
“我现在跟这家伙可不是一伙的。”
重新出现的两面宿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应五条新也先前的那句话,随后两指并立,对着五条新也的方向轻轻挥了一下,利落的斩击破空而出。
五条新也往旁边侧身。
几乎是同一时间,似乎要直接切开夜空的无形之刃飞速自脸庞滑过,掀动的气流暗藏尖锐的锋芒。
只是刹那间的功夫,那张精致艳丽的脸上便多出了几条蛛丝般细小的血痕,又在下一刻迅速愈合。
见状,两面宿傩挑挑眉。
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难道五条新也看得见他的斩击?
五条新也回眸瞥了一眼身后出现一道狰狞裂缝的铁皮门。
那双倒映着微光的钴蓝色眼瞳像湖底的漩涡般深沉,淡淡的怒意漂浮在眼底。
“烦死了。”
为什么要冲着他的脸放术式?
听说两面宿傩的术式是“切断”或者是“斩击”,这家伙该不会打算在他脸上切个十字疤出来吧?
但他不久前还看到两面宿傩使用火焰,毕竟是千年的老干尸,有些底牌也是很正常的,一千多年过去了,有些古籍也流失了不少。
两面宿傩露出一个不太能理解的怪异表情。
“呵,一个大男人那么在意那张脸做什么?不过是一张迟早都要腐烂的皮囊。”
五条新也不紧不慢地回怼。
“你长得不好看,自然不能理解。”
两面宿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语调此起彼伏,隐含嘲笑。
“也对,你都直接找了个男人当自己的情人,跟个女人一样也没什么。”
五条新也冷笑,不做回应。
有些人的恶趣味就是你越反驳他越来劲。
经过禅院直哉那张毒嘴的洗礼之后,两面宿傩的笑话根本不算一回事儿。
况且他跟将死之人计较做什么?
费尽心思让自己存在世间上千年的不容易。
就当是对这位诅咒之王的临终关怀了。
……
禅院直哉紧紧攥着五条新也的背包,眼神阴郁地盯着不远处,耳边时不时发出的爆破声叫他喉咙干涩不已,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降低了不少。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砰地跳动着,每一下都仿佛能震颤他的灵魂。
五条新也该不会打不过两面宿傩吧?
那家伙平常不是挺嚣张的吗?
总不能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也不好说。
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两面宿傩的恶名昭彰在整个咒术界都传遍了。
总监部和御三家的人得知两面宿傩受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虎杖悠仁这个容器当场处死,从这点就能看出两面宿傩从一千多年前到现今为止都是笼罩在所有术师头顶上的一片压抑到让人窒息的阴云。
在平安时代那个咒术盛世,蜂拥而出的咒术师们都不能拿两面宿傩如何,甚至在一次围剿中,那些咒术师世家的精英纷纷被两面宿傩切成了碎块。
现在五条悟又被封印了。
要是……要是五条新也死了怎么办?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看五条新也离开前那个模样也不像是打不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