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她问我如果沈舒临和我求婚的话，我会不会答应。”温茗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铺直叙，但眉眼间多了几分茫然和犹豫，“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真的不知道。”

“啧啧，真是难得。”林栀闻言不禁咂了咂舌，“托了他的福，我竟然也能看到我们阿茗脸上露出这种神色。不愧是沈舒临，厉害厉害。”

温茗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拖着人家？”

“拖？你哪里拖着他了，这等美色送上门来，苦行僧才会拒绝吧？”林栀的语气倒是很轻松，温茗这才想起来她是个唯帅哥论来着，“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之后，你比以前更像个人了，这样很好。”

这说的什么话。温茗扬眉给了她一拳：“什么叫更像个人了，我以前难道像个鬼？”

林栀被她怼了一拳，眉眼却更弯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对咯，就是这样。从前除了在温斯延面前，很少能看到你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和别人说话的，我和灵菲都觉得，自从你们在一起之后，你比以前鲜活多了。”

虽然依然觉得自己刚刚并没有在撒娇，但温茗闻言还是若有所思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那我以前什么样？”

“以前嘛，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用夏央的话来说，感觉就快羽化而登仙了。有时候看你站在那，就算被簇拥在人群里也冷冷清清的，就像要化成一阵轻烟飘走一样。”林栀还是笑眯眯的，说到这儿舒了口气，“不过现在好多了。所以，我才不在乎沈舒临怎么样呢，阿茗开心就好。”

林栀向来是这样帮亲不帮理的，温茗有时候甚至觉得，哪怕她哪天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林栀也会想都不想站在她这边。人能有几个真的会为自己两肋插刀的人朋友不容易，温茗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你爱我。”

“那我可太爱你了，要是能给我介绍个帅裂苍穹又不用负责的帅哥那就更爱你了。”林栀快活地扬了扬眉毛，转念想到什么似的，又吁了口气。

温茗被她拉上车子，掐着算了算：“不是已经秋天了吗？怎么觉得你最近寡得很厉害？”

林栀摇摇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确实寡得很厉害。眼看着你们一个两个都甜甜蜜蜜，我是真的好无聊啊，每天只能没事和酒吧帅哥聊聊天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最近“酒吧帅哥”这个人在林栀的嘴里出现频率有点高，温茗迟疑了片刻，对对方产生了点兴趣：“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出差时遇见的帅哥？”

“嗯，是啊。”林栀“啧”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点怅然，“说实话，我看他还挺有意思的，可惜了是个秣城人。”

秣城人？那是有点远。

这会儿换温茗撑着下巴关心起她来，果然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三连问：“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人靠不靠谱？”

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林栀果然也是含糊不清，当局者迷：“不知道啊，我给他的备注是‘183长得帅有腹肌’，也没问过他的名字，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不过经常在动态里发照片，可能是个擦边男菩萨吧。”

温茗有点傻眼了：“你怎么知道他有腹肌？上次你不是说……”

“因为他在动态发过腹肌照啊，不是说了是个擦边男菩萨吗？”林栀说着就开始翻手机，“你要不要看看，我都存在手机里了。看看有没有你家沈大公子的身材好。”

温茗一连说了两句“不用不用”，勉强才把她按住，提醒道：“在动态里搞擦边的男菩萨，听起来感觉好像不怎么靠谱。”

“酒吧里认识的男菩萨还想怎么靠谱啊，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林栀倒是很清醒，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反而叫温茗放心了。两个人在车上打打闹闹了一通，路过泛悦时林栀将她扔下，温茗踩着高跟鞋踏上台阶，刚一进大堂就被门口的门僮叫住了，说她有客来访，正在大堂休息区坐着。

温茗顺着门僮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瘦削的人影带着兜帽缩在休息区的沙发里。

听见由远及近的清脆高跟鞋声，那人才擡起头，宽大的兜帽卫衣下露出半颗带着黑色大口罩的脑袋来。

温茗愣了一下，弯下腰去看她：“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