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被她记住,不是吗?
思忖间人已经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走进了庭院,她好像想去庭院中央花墙掩映的喷泉边上,却在朝那边走的路上突然刹住了脚步,然后猛地扭身折返了回来,微低着头“邦”地一下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神魂全不在路上的沈舒临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擡臂接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目光穿过她的肩膀,就看到喷泉边上拥吻的那两个人。
裴知易和白灵菲。
原来她急匆匆地走过来是因为在阳台上看到了裴知易才过来寻他的,没想到却撞见了那对情人在月下的拥吻。
心脏在意识到这个现实的那一刻猛地缩紧,他却生出了疯狂的妄念。是他很喜欢的,想要得到的女孩,却在别人那里一次一次地被伤害。所以他又何必死守着尊重她选择的原则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抢过来,抢过来不就好了,明明他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裴知易更好更适合。
心中还在这样想着,晃神的瞬间脖子却突然被面前那人勾住了,沈舒临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只听见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好香之类的话,温热的柔软就带着淡淡的酒气印上他的唇畔。
那一刻血液倒流、大脑轰鸣,心跳的巨响就要将整个世界的虫鸣鸟叫全部掩掉,只剩下唇齿相接的暧昧声响。
也许是被月下拥吻的那两个人气到发狂了,也许只是不想被那边的人发现她,沈舒临想不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的的确确主动亲了他。
下一秒身体已经不受他浑浊的大脑所控制,自顾自地掐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后面的事情就很混乱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醉了还是醒了,吻到一半突然又要推开他,可那时候他已经发了狂,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纠缠中不知是谁的唇被牙齿磕破出了血,血液中的轰鸣却不可遏制的在耳畔狂响。直吻到她浑身酥软只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的喘气,理智的边界才稍稍回归。
把她带去酒店的楼上,初衷也不过是因为她醉的太厉害,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又面色绯红眸中带水,实在不能叫人放心就任她这么在酒会上游荡。
再往后的事……像是做梦。这两年醒着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太敢回忆那天的情形的,经历太过美好以至于一想起来,想要她的念头便强烈到发疼。
印象里那双一贯漠然的眼睛是怎样风情万种地将他望着,纤细的手指怎样捧着他的脸然后又顺着身体慢慢滑下来……她像一朵突然盛放的花,迫切地需要他,从前就算是午夜的梦回他也从没想过她会这么主动,面对心上人的邀请,一切顾虑和原则都成了不堪一击的笑话,温茗究竟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究竟有没有认出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听从她、感受她、服务她、满足她。
然后,又被她不告而别的抛弃。
“你觉得,是我趁人之危吗?”声音平静得好像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怀疑,沈舒临笑了笑,擡手将平板反扣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这么说也没错。你在阳台上喝酒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后来跟着你去了庭院想和你搭讪。你还能记起来吗?在庭院里的事?”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的就承认了,漆黑如夜空般璀璨漂亮的眸子也十分坦然,丝毫没有被怀疑被冒犯的愤怒。
温茗被他的坦率堵的一愣,一时之间忘了要继续说什么。呆愣的片刻,却听见他又一字一句、语气平静地问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我,是把我当成了裴知易,还是,那天晚上如果碰到了其他什么别的男人,就会是别人了?”
“和裴知易有什么关系?”温茗被他问的一愣。托他的福,庭院里的事她已经想起的七七八八,当时她会撞上沈舒临确实是因为看见了在喷泉边上拥吻的裴知易和白灵菲,但也仅仅是不愿同他们虚与委蛇,想要避开他们减少麻烦而已。
“那时候我和他都掰了……”是半年还是七八个月还是三四个月?温茗已经记不太清了,“挺久的了吧?我也不是因为他才喝醉的,沈舒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不是因为他吗?”一向对这个判断深信不疑的沈舒临显然不会被这轻飘飘的两句话轻易说服,“那你是因为什么才选择自我放逐,又在宴会上喝的烂醉?”
温茗灌下一口豆浆,自嘲般地笑了笑,回答道:“不记得了,可能是家里的事吧。那段时间我撞见我妈和她的男朋友约会,才知道原来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