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受用,漂亮的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按住她的手也越发收紧:“不是因为技巧不娴熟,也不是因为不满意。所以,她只是单纯地不负责任、始乱终弃?”
温茗觉得自己还能再辩解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讨厌麻烦,觉得这样处理事情会比较简单?”
“简单?”那人显然对这个看似荒唐但实则就是这么一回事的答案感到荒谬,垂睫轻嗤了一声,微凉的指尖慢慢滑过她被汗水粘在脸侧的长发,轻轻拨到一旁,“所以接下来的两年里一直居无定所、行踪不定,只是因为嫌我麻烦?”
虽然是有那么点不想被找到的成分,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毕竟成年人的世界,男欢女爱也很正常,一晌贪欢转头也就忘了,有几个人会真的锲而不舍去寻找一个419的对象呢。无疾而终本来就是常态。
温茗被他牢牢地桎梏着,逃又逃不掉,只好老老实实地同他解释:“我那阵子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而且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又不记得什么。”
沈舒临好像被她这句话成功地气到了,握着她细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漂亮的眸子也越发幽深,冷着脸抿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恨恨地下了结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渣女。”
好吧,她是没什么责任心。就是因为没什么责任心,才一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逃的远远的啊。而且明明她也是初次,又没占他什么便宜,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她不负责任。
温茗决定直接岔开话题:“沈舒临,那天我是真的喝多了,但听你的意思,你应该很清醒吧?”
“我当然很清醒。”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赫托庄园的那个人是我,既然这么耿耿于怀,为什么之前都没和我说?”怪不得他时不时会对着她流露出那种幽怨的眼神,现在想想,很多事情恐怕都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为之吧。
“和你说什么?”那人忽然松开了她,仰面在旁边躺了下来,擡起一只手臂搭在了额头上,漂亮的黑眸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是在曼雅见面的时候就说我是你的一夜情对象,还是约你喝茶的时候说你两年前的烂桃花突然找上门了?你对我的戒备心不是一直都很强吗,那么说的话,会被直接划清界限吧?”
温茗想了想,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好像确实会被直接列为以后要躲着走的那类人物。
“而且,”那人侧过身来,擡手用手臂撑住脑袋看她,“我暗示过你很多次,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把我完全忘记了。”
虽然之前的诸多罪行确实是她所为,但这一项温茗觉得有点胡扯:“你什么时候暗示过我了?”
“钱夹。”那人言简意赅,“我落在你车上钱夹里,放着那晚赫托庄园酒店房间的门卡。”
温茗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时候她翻看沈舒临的钱夹时,确实在里面看到过一张酒店房卡。不过那时候她还以为沈舒临是什么喜欢搞钱色交易的郑洪宇之流,压根就没往那桩八百年前的旧事上联想,再说……“我不是说了,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
“是啊,你说你记性不好,都忘干净了。”男人抢先说出了她要说的话,忽然翻身下床,又回身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我看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抱你去洗洗。”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甚至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但温茗对这种毫无遮挡的肌肤相亲还不能够适应,被他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惊呼了一声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去。”
“是吗?”那人顿了顿,好笑地低头看了她一眼,难得流露出几分性格里的恶劣天性,“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你还有力气自己去洗澡。”
“不不不,你已经很努力了!我只是客气客气。”温茗闻言立马牢牢抱住了那人的脖颈,真诚地说道:“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根本一步路都走不了!”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沈舒临。听他的意思,这几年他也没有过其他什么别的女人,难道是刚开了荤又禁欲了那么久的缘故吗?怎么感觉他的体力好得惊人,而且……极端欲求不满。
有的人平日里性格温柔体贴,情事上却如狼似虎,如果她知道某人会变成这样,那肯定不会一时冲动这么轻易打开这个开关,最起码不是今天。
潮湿的水汽从浴缸蔓延开来,在整个浴室氤氲,哗啦啦的水声当中,传来温茗惊慌的声音。
“沈舒临,不是说抱我来洗澡的吗?!”
“嗯,我是这样说了。”
“那你现在在干嘛?!”
声音停顿片刻,那人幽幽地说道:“茗茗,还剩了一个,我们把它用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