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之前失眠到这地步吗?温茗作为一个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嗜睡星人表示不理解与深切的同情:【去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回答也快:【看过,意义不大】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赖在她家吧?万一以后他们分手了呢,再找一个闻着催眠的女朋友吗?
那人又删删打打反复几次,这才发过来一句话:【抱着你睡的话大概会更好一点】
【……】温茗表示彻底地无语了。
吴州的水土养人,景致也婉约,白天的时候温茗偶尔会关注一下拍摄进度,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闲逛,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经常会碰上舒以澜,就和她一起聊聊天,偶尔赶上对方不在竟然还感觉有点空落落的,等到舒以澜结束小住离开征园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温柔又和蔼的缘故,温茗竟然感觉自己有点舍不得了。
对方似乎看出她的不舍,也说了和舒世谦差不多的话,只叫她闲暇的时候尽管来住,又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她的手,说说不定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见面。
舒以澜走后温茗又在征园呆了一天,临行返郾的前夕,舒世谦赶来送机。
温茗对此相当震惊,原来只是想着走的时候告诉主人家一声以示礼貌,没想到对方会亲自过来送机。
舒世谦却泰然自若,见她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般的不自在,就笑了,文雅清隽的眉目也有些松动,四两拨千斤地问道:“是感觉我过于热情,像另有所图吗?”
感觉确实是这么个感觉,但话这么说就不太礼貌了,温茗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只是有点惊讶舒先生的待客之道太过妥帖了,有些自愧不如。”
舒世谦听出她在客气,笑得就更深了些:“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个小侄女受过你的关照,总听她说起你的好,正巧你来吴州拍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示感谢罢了。听说你要回去了,她拜托我一定要把你全须全尾、安全无虞地送上飞机。”
温茗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舒先生说的这位小侄女是……”
“舒良音。”
其实第一次见到舒世谦和舒以澜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可一来秣城舒是出了名家风严谨、礼教严格的书香世家,行事风格向来低调,一开始连她们的项目策划案都拒绝了,想来不太可能允许小辈愣头愣脑地跑到聚光灯下勇闯娱乐圈;二来这对姐弟身上的书卷气太浓,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太盛反而掩掉了两人和舒良音之间仔细辨认确有相似的几分眉眼。直到舒世谦亲口说出舒良音的名字,温茗依旧很难将气质迥异的舒良音和他联系到一起。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温茗也就顺理成章地推断出了他应该就是舒良音口中那个和章蓝夫有着忘年之交的“小叔叔”了。
换句话说,舒世谦的辈分是真的大。
温茗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怔了一怔才干巴巴地说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良音太夸张了。”
“是吗?”那人脸上的笑意不减,温润的眉眼染上几分赞许,“相处下来,我倒确实觉得温小姐内心柔软,的确和良音说的一样是个温柔善良的人。长姐对你的评价也极高。”
他们这种特别有文化的人看人都这么草率吗?还是人家的礼貌客气被她当真了?温茗实在不太擅长应对这种不虞之誉,“舒先生缪赞了。”
“总之,当初提出要温小姐千里迢迢亲自来吴州一趟,确实是存了我和长姐都想见温小姐一面的私心,还请温小姐见谅。”
如果按着舒良音的辈分来说,舒世谦也算得上她的长辈了,温茗自叹何德何能麻烦人家长辈忙前忙后安排妥帖还要送机,再说本来就是她们有求于人家,哪里谈得上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遂忙不叠地摆摆手道:“能和二位结交是我求之不得的荣幸。”
交谈的最后,是舒世谦若有所思的喟叹:“温小姐还真是和那孩子说的一样。”
“那孩子”说的是不是舒良音,温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