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化妆间里小声地交谈,沈关西坐在外面也安静了下来,等温茗和造型师结束了对话,才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讲电话,大约是公司什么合同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只听到几句货款之类的话,才想起来她还没问过沈关西是做哪方面的。
因此,等温茗结束了造型坐进沈关西的车里,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做什么的?”
大约是因为要去参加慈善晚宴,对方今天穿了一身板正的正装,头发也梳的相当整齐,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时的松弛亲和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肃杀的英气,反而和之前照片里的模样对上了。只不过,沈关西一开口,就还是之前那个沈关西了:“姐姐,你现在才问我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温茗一面翻出手机里的一个号码,一面擡眼瞟了他一眼:“怎么,你是做人口买卖的?”
“上次是成瘾性药物,这次是人口买卖,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像个违法乱纪的混蛋吗?”沈关西对她的话表示相当不满,撇了撇嘴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见面我穿的什么啊?”
记得,是个最近挺火的新潮牌。温茗点点头,拨通电话:“喂?我之前的造型师怎么没来?嗯,知道了,以后不要给我安排今天来的那个,这段时间不要让她外出跟妆了,嗯,不是什么大事,再练练手磨磨性子吧,不太靠谱,对。”
沈关西原本要说的话噎在了喉咙里,盯着她打完电话,忽然就笑了:“原来姐姐是口蜜腹剑的类型。”
这怎么就上升到口蜜腹剑的层面了?温茗挂了电话看了他一眼:“她手艺不精,临场心理素质也不行,难道我还要放任她继续祸害艺人?”
“你当然做的没错,我很喜欢姐姐……”沈关西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这种处理方式。如果是当场发火的话,估计造型就做不完了,对吗?”
温茗点点头没说话。
“所以她到底烫到你哪里了,能给我看看吗?”沈关西看着有些关切,“我对各类小伤的处理手段还有点心得,给你推荐推荐好用的药膏?”
他这种玩极限运动的八成是有些心得的,温茗闻言偏过头将长发拨到一边,露出颈侧给他看:“看她箱子里常备了药膏,估计也不是第一次烫伤别人了。”
沈关西也“嗯”了一声,凑过去借着车窗外明明灭灭的路灯仔细看了看,感同身受似的吸了口冷气,“嘶——都红了,看着有点像……咳,怪不得你要打电话,很疼吧?”
“还好。”其实是有些疼的,被卷发棒烫伤这种疼,和被刀划破皮肉的感觉还不同,是虽然没破皮但是内里已经熟了的感觉,时间越久越是隐隐作痛,不过好在烫的面积不大,“你有什么推荐的药膏?”
沈关西也真不是糊弄她,没接话,只是擡手打开了两人之间的扶手箱,从一堆瓶瓶罐罐里翻出圆圆的一小瓶药膏来,伸手递给她:“这个吧,涂上轻轻凉凉的,应该很快就能消下去。”
温茗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个药膏名字来,没想到他这车上就有,有点意外地接过*药膏,那人却又没松手:“要不然我帮姐姐涂上算了,你这看着怪疼的。”
温茗微微眯起眼睛:“你帮我涂?”
沈关西却忽然松了手,直接将药膏塞进了她的手里,笑了笑,说道:“还是等你洗掉了现在的药膏再说吧,混在一起过了敏就不好了。”
温茗道了声谢,收起那一小瓶药膏,又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来:“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回沈关西回答得十分痛快:“上次我穿的衣服,就是我自己的服装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