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蓝莓,她能救吗?”
苏韫抿唇沉思,“不好说,我是外科医生,跟你们一起来的赵院长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也在救助中心。”
隋英了然。
CA-8测试通过,他们已经耽搁好几天,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回去。
莉萨拉机场只有蒋弋一个飞行员,班吉有飞行员,但……
且不说通往这里的路上充满太多危险,便是莉萨拉机场,没有导航,没有塔台,没有指引,纯粹盲开,没人愿意来。
这时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隋英。
“我不行。”隋英直接拒绝。
这倒是出乎大家的预料。
她能临危不惧,靠个人能力挽救CA-8,救了所有人的性命,保护了重要设备,明明会开飞机,干嘛要拒绝。
胆小?
不是。
谦虚?
呵~
一个敢徒手拆FRC,将最精密的仪器大卸八块,运到荒郊野外修飞机的人,能有多谦虚。
那就是伤的很重。
向恒也陷入为难,继续去与班吉的飞行员沟通。
当然,他也不可能以副总的身份勉强,毕竟每一个飞行员都十分珍贵,要是折一个,他交代不过去。
让飞行员穿越危险地带,去废弃机场盲开一架飞机,就是汇报给高层,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爸……妈……嗯……没……嗯……”
隋英拒绝驾驶飞机后,回到帐篷,就看到蒋弋一只耳边放着一只手机,没有开外扩,她都能听到是蒋君沅和贺明霁的声音。
“我没事,我要休息了,先挂了。”
蒋弋示意隋英挂电话,隋英摇头,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隋英心血都热了,立刻毫无原则地挂断电话。
看着界面上刷不到底的未接来电,隋英放下手机。
“你爸妈都知道这里的事了?”
蒋弋“嗯”了声,示意要喝水,隋英忙将吸管送到他嘴边,自己拉了椅子坐下,蒋弋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揽着她,“止疼药。”
“很疼吗?”
苏韫留下止疼药,说是疼的时候吃一片。
隋英想,那么重的伤都忍了下来,怎么做完手术,反而疼的受不了了,心里更加忧虑。
蒋弋就爱看她心疼的模样,“嗯嗯…还是吃一片吧,不然怎么有力气看你。”
已经喂到嘴边的手一顿,隋英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药能随便乱吃?”正要收回去,蒋弋稍稍擡头,咬着她手指,舌尖舔舐,药片顺势掉落,她整只手酸软颤栗,齿缝里溢出轻哼声~
蒋弋盯着她快要熟透的半张脸,竟没尝出药味。
“咳!咳!咳!”
帐篷外传来三声,很大声的,很刻意的,很假的,带着嘲笑和看好戏的咳嗽。
隋英倏地抽回手,吓得攥紧,手足无措,气的骂道:“苏韫,你发什么病。”
“门都不关啊,”苏韫阴阳怪气,“久别胜新婚,啧啧。”
蒋弋气的翻白眼,冲隋英眨眼:让她走。
隋英眸光游移,假装没看懂。
谁知苏韫眼尖,学着蒋弋的动作,“他,这…是什么意思?”
“飞机。”隋英肯定道。
“……”
副队知道隋英在疫区的经历,但他们根本没时间告诉蒋弋,是以,隋英将这两天的经历细无巨细告诉了蒋弋和苏韫。
说完,帐篷里先是一阵沉默。
蒋弋敛眸,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一闪而过。
苏韫先是骂司机,听了副队分析,可能还有人追杀她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悄声问他们俩,“说实话,你们这架飞机上到底装了什么?把杀手都引来了。”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真给气笑了。
就连蒋弋也被苏韫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给唬住。
闻言,又给隋英眨眼:让!她!走!走!走!
“他他他什么意思?”苏韫惊恐万分,“我猜对了?”
隋英推了她一把,“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她了解苏韫,刚才这副表情分明就是装的,故意胡闹。
苏韫耸耸肩,“开个玩笑嘛,这么荒蛮的地方,你们一个两个伤号,又没人开飞机,我们暂时回不去,就不能苦中作乐一下。”
这时向恒来告诉他们,分公司没有飞行员过来。
贺先生派了飞行员,从东南亚飞班吉,再来莉萨拉,最快明晚到达。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他们申请的区域飞行权限只保留到今晚。
说完,又看向隋英,希望她能改变主意,隋英垂眸,却听见蒋弋开口:“我来开,苏韫,帮我打止疼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