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感冒药,只能重新合上抽屉。
蓦然,她猛地抽开,空空的一个小盒子,像是心口被剜去的一角。
她慌的翻箱倒柜,将抽屉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出来,每个盒子打开检查,又想着是不是从抽屉的缝隙里掉下去,趴在桌子底下找了好久,连灰尘碎屑都擦干净了。
所有的柜子,所有的抽屉,包括衣服口袋,她都找了一遍。
从最开始浑身发软,像是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到这会精疲力尽,失魂落魄。
耳机,她珍藏了九年的一只耳机不见了。
隋英怔怔盯着桌子,瞳孔没有聚焦,许久才静下心思考。
家政。
掉地上,她们当垃圾扫走扔了?
毕竟那是一只很旧的耳机,边沿磨的发黄,扔掉很正常。
不对,她们只帮她洗了床单被罩和几件衣服,卧室桌上有书稿和药,她怕弄乱,就让她们不要动。
不是家政,那就没有人进来。
隋英之前几乎每天都要靠药物入眠,放耳机的盒子和药在一个抽屉,她每天都会看到。
要是之前就不见了,她一定会发现。
她在沙滩上晕倒,苏韫和贺兰琛带着她直接上了邮轮,她的证件都是苏韫帮着整理的,也就是说苏韫回出租屋帮她拿了证件。
苏韫知道这只耳机对她的意义,肯定不会去碰。
蓦然,她想起,做手术前,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蒋弋特意回来帮她拿了书稿。
想到这里,隋英直接出门,去敲隔壁的门。
“找我?”
蒋弋在身后出声,吓她一跳,见他穿着飞行员制服,外面套着大衣,显然是刚从机场回来,“呃……”
他按着指纹开门,“你刚出去了?。”
“我在家啊,”隋英跟着进屋,房间暖烘烘的,“你这边房子怎么有暖气?”
南方不是没有暖气吗,隋英是北方人,第一次在南方生活,没什么经验,环顾四周没有空调,还能这么暖和,那只能是暖气。
蒋弋放下东西,狐疑地看着她。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声不吭出门,隋英跟着出去,却见他去了她的房子,伸手摸了下空调,在她卧室门口转了一圈。
然后拎着她回房。
“蒋弋?”
隋英惴惴不安,摩挲着假发帽,讪讪解释:“空调坏了。”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感冒。
蒋弋一言不发,摸着她两只手,到手腕,再往上,袖口有点紧,进不去。
隋英赶紧搓着冻得硬邦邦的双手。
温热地手摸着她微凉的脸颊,到耳朵,再到脖颈,隋英躲了下,没忍住笑出声,“…痒。”
“我就飞了一趟短途,你就把自己冻成这个样子?空调坏了脑子也坏了?”
隋英抓着脖子,“也没有多冷啊。”
“你还没说,你这里怎么这么暖和,”她讨好地笑笑,没话找话,“你飞哪里?”
蒋弋冷哼一声,直接回卧室,换了睡衣,又旁若无人的进了浴室。
隋英:“……”
她脱掉羽绒服,坐了一会,竟然觉得热,将棉拖鞋也脱掉,光脚踩在地毯上,这才发现地摊都是热的。
“原来是地暖。”
蒋弋裹着浴巾,边走边擦头发,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隋英看了一眼,不自然地错开目光。
“睡不着?”
“啊?”
蒋弋随手扔掉毛巾,扫了眼沙发,“你想在哪睡?”
“……”隋英忙站起,穿上拖鞋,一下还没穿好,跳了几步才穿好,“呃,我先回去了。”
“你那边那么冷,你再冻感冒。”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隋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多穿点就好了,没事的。”
蒋弋胸口起伏,水珠顺着肌肤纹理乡下滑落,最后冷嗤一声,“你非要住那边是吧,行,我搬过去。”
看着他很大力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胡乱套上衣服,拎着皮箱就要过去,隋英再也忍不住,“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昨晚睡的好吗?”
隋英不明所以,犹犹豫豫地点头,“还好。”
蒋弋连连冷笑,拎着箱子就走,还把她家门给反锁上,然后给她发了条短信:【你的东西明天搬】
接着关机。
隋英抓狂:谁能告诉我,他到底发什么脾气?
半夜,隋英惊坐起,话说她过来到底是干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