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她觉得自己很努力了,他也没将身体重量靠她身上,就一条手臂的重量,扶回房间时,她已累的气喘吁吁。
甩甩手腕,轻轻呼了口气,隋英看着他脱掉风衣,软塌塌倒在沙发上,从耳朵到脖颈呈红色。
蒋弋平时喝酒不上脸,这是喝了多少?
他今天是伴郎,挡酒怕是喝了不少。
而且他是飞行员,平时不会像鲁骏几个一样天天喝,他们所说的“没喝多少”是对于他们自己而言。
“我给你冲杯蜂蜜水吧。”
隋英从行李箱拿出一小罐蜂蜜,舀两勺,兑水,想了下,又加了一勺,递给他,“喝了。”
蒋弋磨磨蹭蹭喝了一口,凝眉盯着蜂蜜水,“很晚了,你先休息。”
整个人奇奇怪怪的。隋英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换了睡衣躺床上。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门口提示灯亮着,隋英睡的迷迷糊糊,隐约感觉身边有人,似乎轻声叹气。
她没多想,熟稔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半夜梦中惊坐起,隋英猛地想起,他们几个伴郎酒器里的白酒是雪碧。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是喝多。
隋英咬紧双唇,眉眼都笑的皱一起,是真脸红。这家伙平时厚颜无耻,原来都是装的。
之前他们接吻,呃…也不算,有两次是他发疯撕咬,比较平静的相处便是她手术前后这一个半月。
偶尔耳鬓厮磨,其实都小心翼翼。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隋英转身看着他,她平时习惯后背有靠。
黑暗中,她看着看着,轻轻擡头,在他鼻梁上蜻蜓点水般吻过,猝然撞上一双黑色瞳孔,似黑洞旋涡。
一不留神就会掉进去。
隋英一惊,转身的瞬间被禁锢。隔着睡衣,他的手握着她后腰,她立刻无法动弹,稍微扭了下,“蒋弋?”
“急什么?我迟早是你的。”蒋弋俯身,隋英立刻转头,将脸埋进枕芯,闷闷道:“你装睡。”
“我没睡。”
隋英不说话。
蒋弋一下一下蹭着她耳朵,“放心,等你身体好了,我肯定要你。”
天啊!
隋英蜷缩起双腿,像小狗一样捂着脸趴着,她就知道他一向无赖,尤其是这种时候,更加恶劣。
蒋弋耐心地将她摆正,“现在你就忍一忍。”
“你别说了。”隋英依旧将脸埋进枕芯,伸手摸索着捂住他的嘴,掌心忽然感觉有章鱼触手!?
反应过来时,隋英猛地抽手,气的在他身上擦了半天,手掌又热又痒。
“你太无耻了!”
蒋弋放声大笑,笑着笑着被呛到,咳了起来,隋英怒目瞪着他。
蒋弋笑够了,伸手捂着她小脸,“你可以还回来。”
“哎呀你!”隋英耍脾气,“我不理你了。”
“那你睡好,”蒋弋坚持摆正隋英,“这么睡会压着胳膊的。”
隋英打不过他,干脆自投罗网,掰着他的胳膊当枕头,“压你的胳膊就不会麻。”
闭着眼睛,将一只抱枕拉进被窝,挡着脸……
过年酒店天天有业务,周围广场、商厦、美食街热闹非凡。
四处闲逛了几天,记忆渐渐与眼前重合,这里很多街头巷尾的路名都没变,大致位置也没变。
隋英渐渐不再觉得这里陌生。
蒋弋将礼品放后座上,然后上驾驶座,隋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冲着帮忙提礼品的老邻居打招呼。
“诶,英英?”邻居看到她很惊讶,“前两天还看到你姑姑,哎吆,闹的呀,呃…有时间来家里啊。”
隋英脸上的笑意淡去,随着车子启动,彻底敛去。
“别多想。”蒋弋握了下她的手,隋英微笑,“我没事。”
本来是和鲁骏、孟谦约好一起拜访高中班主任,只是这两人临时有事,就剩隋英和蒋弋两人去。
张建章脸上已有了岁月痕迹,眉心两道深刻的川字纹,见到隋英很激动,热情招呼她入座,却熟练地指挥蒋弋去煮茶。
他径直进了厨房烧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陈皮、冰糖、老茶一起放茶壶里。
隋英收回视线,愧疚地低头,“老师,我……”
张建章粗粝的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问她这些年的发展,问她工作,问她学业,当得知她有出书的打算时显得十分高兴,还一个劲的说要做第一个读者。
聊了一会,张建章略微浑浊地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流露出浓浓关切,“你病过吗?”
隋英摸着脸,往后捋了下假发,“不久前做了个小手术,现在已经好了。”
这时蒋弋端着煮好的茶到客厅,还切好了水果,“老张,你胃不好,水果我帮你吃了。”
张建章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再看看隋英,再回头看一眼蒋弋,“你小子,半夜翻墙进学校到教室翻垃圾桶,我带了那么多届学生,就属你最难管。”
隋英不明所以,蒋弋没解释的意思。
两人从老师家出来,隋英突然问道:“你半夜回学校,就是为了那个保温杯?。”被顾柔嘉扔进垃圾桶的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