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诶你等等,”苏韫拦住擡脚就要走的蒋弋,“他告诉你的?他说什么?”
“纪羡这小子玩火,我猜你不会忍气吞声。”蒋弋大有拱火的意思。
隋英看不懂了。
纪羡结婚在即,当然不会大张旗鼓纠缠前任。
按理来说,蒋弋和纪羡两家的关系,纪羡结婚,他不帮忙维护,反倒要去接纪羡前女友去闹婚礼。
两家关系破裂?
反正按照隋英的性格,前任结婚,就是邀请,她都不会去;苏韫与她性格刚好相反。
苏韫一甩头发,“你猜对了。”
“我们没有受邀。”贺兰琛拦住隋英。
“我又不是去祝福纪羡,”隋英扬眉,“我是去给韫韫撑腰。”
欧洲冬天,即使是晴天也寒冷异常。
隋英一出门就冻的受不了,一手挽着苏韫,另一只手扒拉羽绒帽,身后有人自然而然地帮她戴起帽子。
她朝后去看,羽绒帽太大,转过去脸贴着绒毛。
苏韫拉着她快走几步,“车呢?”
蒋弋将车钥匙丢给贺兰琛,“你来开车,我两天没睡了。”
隋英和苏韫坐后面。
车子向南疾驶。
贺兰琛率先发难:“蒋弋,你下周结婚。”
闻言,隋英挽着苏韫的手下意识一紧,苏韫拍拍她,“蒋弋,你未婚妻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哼哼,”蒋弋稍稍侧身,眼皮都没掀一下,“忙着给你前任的未婚妻当伴娘呢。”
苏韫脸色一白,“那你不陪着你未婚妻,千里迢迢…通知我?该不会是和某人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隋英拍拍她。
他转过身,“你在地摊上买的结婚证啊。”
车身抖了抖,随即陷入长达一分钟的死寂中。
“你怎么知道?”苏韫都忘了继续挤兑蒋弋。
一拍脑门,连串的问题冒出:“蒋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蓦然想起隋英一直想来苏黎世留学,多半原因是因为蒋弋在这里,而他们才来医院一天,蒋弋就准确地找到他们。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这地头蛇?不会我们一上岸就被你给盯上了吧。”
“你家势力这么大,你就看着我们瞎折腾,”苏韫突然来气,“怎么说你也和英子好过,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无情无义,干嘛我还没说完,”
贺兰琛握紧方向盘,“他是从医院得到的消息。”
用的是肯定语气。
隋英立刻看向蒋弋,若是如此,她的情况他应该清清楚楚。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苏韫更加恼火,“医院也有你的人,那你就看着英子受罪?你还是不是人。”
“这次你又骗我。”
蒋弋没有回头,可隋英知道是说给她听的。
她不知道他在说结婚的事,还是生病的事。
隋英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
隐形眼镜没带出来,她临时配了副框架眼镜,随身带着。
“对不起。”她低低道歉。
苏韫搡了下隋英,“有点出息。你道什么歉。”
“你一直派人盯着隋英。”
贺兰琛的眼神让坐在后排的两个女生有些抵触。
“所以医院给领事馆提供信息是你做的手脚。”
车子停稳,贺兰琛看向蒋弋。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苏韫攥着隋英小手,眨眨眼,两人直接下车,将空间让给这两人。
蒋弋单肘撑着椅背,“她病的那么重,你却一直隐瞒,她要是出一点事,我会让你死。”
“蒋弋,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贺兰琛怒极反笑,“不是与贺家断绝关系吗,怎么又求上贺家了,别忘了,你姓蒋,不姓贺。”
“你是贺家人,却眼睁睁看着隋英被贺家的医院拒之门外。”
贺兰琛被戳到痛处,突然出手抵着蒋弋,两人互相钳制着对方一只手腕。
他怒吼,“我不想救她吗,我不想求贺家吗,是我的错吗。”
凭什么蒋弋只要姿态稍稍放低,贺家就忙不叠地讨好迎合,而他呢,明明姓贺,却被贺家忽视。
苏韫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烦,狠狠敲了敲车窗。
两人立刻松手。
蒋弋整理衣领,贺兰琛活动手腕。
“蒋弋,你有未婚妻,别忘了,这是你亲外婆临终的遗言,”他忽然凑近,嘴角含笑,眼带刀锋,轻轻吐出两个字,“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