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也没有听过纪羡的名字。
没想到两人至今藕断丝连。
“纪羡订婚了。”蒋弋见隋英出来,淡淡开口。
隋英张了张嘴,很是诧异,一时又无话可说,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会,才问道:“你认识纪羡?”
“我的意思是,”
“家里长辈有来往。”
隋英突然恼火,“他订婚了,干嘛还要纠缠韫韫。”
“大概是年少不可得,不甘心罢了。”蒋弋语气闲散,懒懒的,像是在随口敷衍。
“就像你我。”隋英叹道。
蒋弋周身气息骤变,记忆里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尤其在医院走廊的灯管下,更添了冷肃。
“我们不一样。”
他握着她手腕一带,两人距离顷刻拉进。
熟悉的松木香让她有几分恍惚,咬咬牙,后退一步,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再无可能,没必要继续纠缠。
想抽|回手腕,却被男人死死攥着,他眼尾轻挑,带着与生俱来的锋芒,散漫时勾人,审视时让人无处躲藏。
隋英回望着他,她知道回避没有意义。
这些天,她没去问他为何上南渝航天大学,是怕他反问她当年的选择。
她不想他知道。
她也没有追究蒋弋的过去,白安亦或者那些女孩。
还有顾柔嘉,在冀北医院陪着她,这么多年都没分开。
觉得没可能,没立场,所以不问。
但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感情。
也许有他说的“年少不可得”和“不甘心”,很明显不愿放弃年少时那段暧昧不明的情感。
那又如何。
苏韫飞香港之前,在某个国外网站看到纪羡订婚的直播画面。
也许她一直关注着某个网站。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她的行为很正常。
已经请好假了,就不能浪费。
她逛了商场,吃了东西,觉得很累,又睡不着,就吞了几片助眠药物,还是睡不着,想着开车出去兜风。
把车开到河滩里。
救援捞上来时,她在车内睡的不省人事。
“我发誓,我没有想去死!”
苏韫掀开被子,双手举过头顶,脸色虽差,但明显比隋英有精神。
“好好好,快躺下,我信,我信,”
“妈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每次敷衍我都这样,哎呀我说多少遍,我没那么蠢。”
隋英扶着苏母,“阿姨,您守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我跟韫韫说。”
苏母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苏韫不耐烦地挥手。
“英子,你不会也不相信我吧,”她撸起袖子,“你看,没有伤口,我就是开车打了盹,我……”
隋英挑眉,“没那么蠢?吃了药再出门开车,你这顺序有问题啊。”
“…当时脑子有点乱,”苏韫含糊其辞,“你连夜过来的?从香港?怎么样?”
苏韫还不知道她去香港诊疗结果,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好时机。
“那个教授说要回去研究,公司临时有事,我就先回南渝了。”
正说着,蒋弋推门而入,手里提了两份早餐,无视两个女孩,拿了一份,大刺拉拉坐沙发上吃起早餐。
苏韫从昨天忍到现在,肚子里一股邪火没处撒,看到蒋弋,大大翻了个白眼,“朝三暮四的渣男。”
蒋弋微微挑眉,并没有影响胃口。
“装什么装,你有那么女朋友,在公司大门口当着英子的面和空姐搂搂抱抱,你考虑过英子的感受吗,干嘛,我还没说完,你给我坐下,”
那天隋英看到之后,心情太差,就跟苏韫提了几句。
没想到她会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说出来。
这……
隋英被推到床尾,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韫,刚经历了洗胃抢救,还有这么大力?
“蒋弋,你和顾柔嘉在一起这么多年,干嘛还要纠缠英子,就不能坦荡一点,既要还要是吧,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吊着英子?”
苏韫双目含泪,越说越激动。
这是在说她和纪羡……
隋英抱着苏韫,“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太激动。”
“呜呜……蒋弋他凭什么,”苏韫抱着她嚎啕大哭,边哭边控诉,“凭什么可以伤害别人的感情,凭什么要我等,凭什么他的苦衷就是苦衷,我的青春就可以浪费……”
光线暗了一瞬,隋英偏头,她俩坐着,蒋弋居高临下,眼睛阴沉,冷冷逼视,似乎有威胁之意。
苏韫还在哭泣咒骂,前言不搭后语,名字就是“蒋弋”,事件应该是她和纪羡。
她轻轻拍了拍苏韫,看向蒋弋的眼神带着几分哀求。
“干嘛?”苏韫哀哀戚戚坐直,瞥了眼蒋弋,又剜了他一眼,不过到底迫于他的威慑,没再骂人。
蒋弋将垃圾袋丢纸篓里,“这豆浆真难喝。”
苏韫:“……”
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