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温柔僵硬地扭过脸,说了句“我去睡了”,便上了楼。
大家面面相觑,也都相继散了。许雾星走前还幽怨地看了一眼戚燎,又低头看着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身板,无语凝噎。
只剩慕池与戚燎大眼瞪小眼。
戚燎面无表情地将情书没收,也上了楼。
“……”
渔人节争霸赛前一天,要进行彩排,并签订生死状——怎么说赛车也是个危险运动,万一发生事故,主办方还是想少承担点责任的。
就像做手术,去蹦极,也都有类似的合同。
戚燎原本不想参加彩排,他比赛从不彩排,又不是做猴给人耍。但慕池对此担忧过头,说还是提前去熟悉一下比较好。
戚燎就按照主办方发的地址,带着慕池去赛场。
节目组对此很是重视,戚燎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有责任,于是征得同意在跑车内安装摄像,一路也有跟拍与保镖。
赛道的起点与终点都在石榴岛,报名人选最终入选二十名,五人一组。选出各组的第一名,再进行决赛。
夏炀早就到了,与同组的选手彩排一遍,他没有用实力,别人也没有,真功夫还要明晚才能见分晓。所以他也不太喜欢这样的形式主义,又必须参加。
他看了名单,戚燎在E组,是最后一组,与绿毛他们一起。
夏炀不禁皱眉,这样的安排太巧了。
红色跑车犹如一团火穿梭在夜色里,到了近前,主办方亲自去接,笑得十分谄媚:“戚少你可算来了。”
戚燎见惯了这些虚伪的嘴脸,环视一圈,与夏炀对上视线,又若无其事地挪开,“彩排完了?”
“是啊,要不你自己跑一圈试试?”
戚燎重新坐回车里,慕池更是连车都没下,就驶进起始点的赛道,地上似乎重新铺了白色虚线,一路都有荧光指示牌。
还有摄像头与渔网做成的旗帜,以示没有忘记渔人节的根本。
戚燎开得不算快,路上没什么颠簸,很顺畅。他让人盯着这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高利贷那里还没搞什么小动作。
转一圈回来,主办方看着能够监控全赛道的大屏幕,很是满意:“不愧是专业赛车手,很稳妥。”
铁哥在阴影里冷笑一声,绿毛是头号狗腿,立即贬低道:“什么专业赛车手,我看还比不过夏炀。”
铁哥恨恨地说:“绝对不能让他赢,更不能让夏炀赢,不然我的五十万可就打水漂了!”
“铁哥放心,我就是拼死,也会在桥上把他别进海里,让他狂——哎呦,我的脸现在还疼呢。”
铁哥的脸也有点疼,“你要是办不到,就去卖屁股吧。”
绿毛的脸精彩纷呈,欲要作呕,“我一定能办到!”
这边嘀嘀咕咕,那边戚燎连个眼神都没给,仿佛他们是不值一提的苍蝇。回去的路上,夏炀的车不远不近跟在后头。
到了小院,戚燎与慕池刚下车,就听夏炀哎了一声。戚燎正要当做没听到,夏炀又说:“铁哥他们不怀好意,你不该参赛。”
这一来回夜已深,星光遍洒山峦大海。戚燎的眼睛看着夏炀,又好像没看,“管他们去死?我就赚个零花钱而已。”
夏炀:“……”
戚燎牵着慕池,大步落拓地走进小院里,关门洗漱睡觉。
慕池又缠着戚燎不让他走,理由特别蹩脚:“哥哥你明天比赛,我替你紧张,睡不着。”
戚燎故意逗他:“那就别睡了。”
慕池傻了一秒,脸蛋缓缓染上薄红,“那我们不睡觉干嘛呢?会不会影响你明天比赛?”
戚燎点他额头,“把你脑袋瓜里的脏东西全部倒掉,我今晚就陪你。”
慕池哦了一声,与戚燎并排躺,“哥哥你真的不紧张吗?”
“我要是每场比赛都紧张,早得心脏病了。”
慕池默默思考,“那我不给你加油了?”
戚燎侧目看他,“我油费很贵,不知道你能不能加得起。”
“说说看。”
“……还是算了。”
慕池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戳了一下戚燎腰侧,“说嘛,我肯定能做到。”
戚燎的腰有点热,热度流到小腹,“你给我念你写的情书。”
“什么?”
“信封内侧的。”
慕池猛地坐起来,两眼发直,“你、你发现啦?”
戚燎早有准备,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情书,翻开信封,“念吧。”
慕池捏着自己前几天才写的情书,耳根越发灼热,“你是我永不凋落的山花,在春天、夏天、秋天持续芬芳……“
戚燎满意点头,“接着念。”
“在冬天,我会将你珍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土壤里,等待来年再次绽放。”慕池念完就把情书丢回戚燎身上,羞恼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戚燎眉梢微挑,满眼皆是愉悦,“不早,也就你写第二封情书的时候。”
“……”慕池记得自己的第二封情书非常没羞没耻,“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慕池把脸埋进蓬松的羽绒枕,发出嗯嗯嗯的呐喊。
戚燎把人扒过来,“你是不是想捏我的八块腹肌?”
慕池桃花眼怒瞪,盛着被欺负的水光,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布偶猫,但看见喜爱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软了身体,收起锋利的爪牙。
“你捏吧。”戚燎深知给颗枣的道理,不然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慕池看着块块分明、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两只爪子放上去,捏了捏,又揉了揉。然后嗷呜一口咬住。
戚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