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盖袅袅流血!
恩廉把玩着手上的枪,居高临下的眼神仿若在看蝼蚁,“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允儿面前指手画脚。”
刚才那一枪,是他开的。
然后,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蓝景的脑袋。
就要开枪的时候,时颂忽然按住他的手,“不要!”
“允儿?”恩廉莫名的看着她,“难道你要维护一个微不足道的挑衅我们的玩意儿吗?”
对他来说,人命都如轻贱的玩意儿似的,随便就可以轻易掠夺。
时颂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了眼蓝景,没什么情绪的说,“我只是不想见血而已,今天见到的鲜血太多了,晚上会睡不着觉。”
“也是,允儿是善良的小姑娘,是这些人脏了你的眼睛。”恩廉对她无比的纵容。
把枪又丢给了身边的人。
“那就暂时饶他一命。”恩廉说。
然后懒懒地撩起眼皮,幽幽的看着顾澜之。
“只是那个人,不能轻易饶恕,他可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的话,我和你早就见面了,也不会耽误了二十多年。”
他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意,时颂看得胆战心惊。
“现在还不是要他命的时候。”她扫过顾澜之一眼,就飞快的收回视线,怕他眼中的悲伤会让她心软。
“先把他关起来吧,他暂时不能死,这么死了,就便宜他了。”
恩廉笑了一下,“这倒也是,允儿真是聪明。”
“不过就算不管他,他目前的状态活不了多久了。”毕竟在此之前,他让人把顾澜之往死里打。
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强撑着,但不接受治疗的话,活不活得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时颂攥紧手指,“那可不行,必须要让他活着,否则今后我怎么折磨他,来弥补我过去二十多年受到的欺骗?”
恩廉仔仔细细看她的每一寸表情。
时颂的神色完全没有变化。
他蓦地笑了一声,“那好,我找人先吊着他的命,给你玩。”
时颂别开视线,道,“我累了,想先休息了。”
“好。”恩廉宠溺的应声,然后微微擡手,“关进地牢里,再给他们找个医生。”
很快,顾澜之和蓝景都被带了下去。
顾澜之眼神中的悲伤,和蓝景眼中的憎恨。
那样清晰无比的落在她身上。
时颂别过脸,忍着不去看。
跟随恩廉去了安顿的房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恩廉把她送到门口,时颂要关门的时候,他的手抵在门框上,“允儿,你真的不会原谅裴云澜吗。”
现在她已经接受了顾澜之另一个名字,裴云澜。
这个公爵一直那么称呼他。
时颂漠然,“我为什么要原谅他,而且你不是很希望我和他分崩离析吗,现在如你所愿,你应该很开心才对。”
恩廉微微一笑,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我是为你感到开心。”
“大可不必。”时颂毫无情绪的抽回发丝。
实际上心中忐忑。
生怕恩廉再来一套白天的操作!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睡了,我很累。”时颂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恩廉收回手指,挑了下眉,也的确在她脸上看到了疲惫。
“好,你先休息吧,不过……”他要求,“明天,我要带你参加一场宴会。”
“宴会?”时颂皱眉,显然并不情愿。
恩廉开口,“在宴会上我会公布我们之间的婚约,而你也会正式成为众所周知的公爵夫人。”
时颂的目光微闪,“好啊。”
“你答应了?”他似乎还不太信她这么轻易的答应。
时颂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恩廉吊着眼尾,“什么条件?”
“我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既然我们要成为夫妻了,至少要让我这个什么公爵夫人自由出入吧,我可不想有一天被关成了傻子!”
她气愤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恩廉失笑,很想捏捏她的小脸,但看她这副锋利带刺的模样,终究没下手,毕竟她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呢。
万一再来一次中午发生的事,他还真没精力陪她折腾。
而且爆炸之后的后续工作,还没解决呢。
“好,我未来的女主人,今后城堡你可以自由走动,但是有一点,在宴会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城堡。”
时颂皱眉,“这么说,我还是不能出去了,只能这破地方来回走?”
恩廉失笑,“城堡足够你走两天了,等到宴会结束之后,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都可以。”
看来他很在意这场宴会。
不过目的达到了,时颂也没多说什么。
她的本意就是想在城堡自由走动。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时颂难得微笑的冲他说了句,“就这么说定了,晚安。”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恩廉险些夹到手指,看着紧闭的房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还真是个张牙舞爪的女人。
他似乎遇到了好玩的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