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得很大,吹乱了时颂的发丝,她的声音碎在风里。
“我只是反抗了而已,我的反抗让你们觉得受到了威胁和挑战,但我也有保护自己,扞卫自己的所有权力,向二少,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也是。”
“你想做什么?”
他看时颂走近自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颂上下打量他,笑了笑。
“你撞坏了我朋友的车,这维修费总要赔一下吧。”
向靖南气结,“你们还砸伤了我,这事我还没找你们算!”
“话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你撞坏我们的车,要赔,至于我们砸伤你,那属于正当防卫,这路边全是监控,你擡起手就打我巴掌的画面拍的清清楚楚的,要是我一个弱女人,真被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怎么受得住?”
时颂慈善的和他探讨。
“男人打女人可是最没出息的,向二少总不想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吧?”
“你威胁我!”向靖南怒不可遏。
时颂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西装。
“明明是探讨解决方案,怎么能是威胁?真要是威胁,我肯定告你一个蓄意谋杀,毕竟可是你自己开车撞我们呢。”
“不过看在我们交情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么多了,赔点钱,我们修车就算了了。”
“嗬嗬,你想得挺美,要我赔钱,没门!”
闻言,时颂冷下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赔钱,我就打电话叫薛伶过来收拾烂摊子。”
“时颂!你敢!”
提到薛伶,向靖南明显有些慌乱。
他是怕薛伶的,这份怕来源于爱。
他不想让薛伶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时颂眯着眼,“那就赔钱。”
向靖南第一次被人宰,对方居然是时颂。
他咽不下这口气,刁难她道,“没带钱,你打电话叫保险公司。”
“我没时间等保险公司来。”时颂得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你这块表不错……”
如果不是打劫的语气,时颂说话时候的神情淡然,还以为二人在进行合理的商业探讨。
莫桑从后视镜一直留意着,生怕时颂吃亏,直到见她把人的手表摘了下来……
时颂上了车,就把手表丢给莫桑。
“赔偿,他没钱,把手表抵了。”
莫桑看着手表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我不懂奢侈品,但我也认识百达斐丽,这表起码一百多万……”
时颂问,“你的车多少钱?”
莫桑干笑两声,用手摸了摸鼻尖,“三万,我买的三手车。”
就算修车顶多也是一千块的事儿。
“……全当劫富济贫了吧。”时颂宽慰她。
莫桑拿着表哆嗦,激动道,“下次有这种好事多叫我,姐,跟你混,我觉得比打工强。”
“……”时颂扯了下唇。
从后视镜看还摸着额头的向靖南,指尖捏着手机,思忖了片刻。
她拨出去明远的电话。
“你联系一下薛伶,就说向靖南在商业路这边出车祸了,很严重,人快挂了,让她来见最后一面。”
向靖南要是听到这话,估计要被气死了。
大骂她不讲武德。
明远对她的话没有质疑,应了下来。
时颂久久的没挂断电话,明远迟疑问,“时小姐还有别的吩咐吗?”
时颂犹豫了下问,“他……和你在一块吗?”
“时小姐说的是薄爷?”
时颂嗯了一声,“不然我能问谁?”
明远轻咳两声,偷眯眯的看了眼正在会议室里,面容冷得似冰的男人,低声说,“很不好。”
时颂的心揪了一下,就挂断电话了。
今天是情人节,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
莫桑把车开去修,时颂在修车的空档一瘸一拐的去了附近一家商场,买了件东西才回去。
莫桑看到那个精美的包装后,凑上来,眯着笑眼。
“给姐夫买的礼物?”
“才,才不是。”时颂小声嘀咕。
“买的什么?”
“买的……”她马上住嘴,莫桑笑得直不起来腰。
“男人是要哄的。”莫桑在她耳边嘀咕,“哄不好就按床上满足他,他肯定就没脾气了。”
时颂脸红的瞪了她一眼,把礼物小心的塞进包里。
等到晚上的时候,她要送给三哥赔礼道歉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