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继续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把我关进黑屋子后,你雇的那群人还被另外的人收买了,他们要杀我。”
孙芷梦越来越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以为时颂在耍什么花样。
“什么杀不杀的,时颂,你这是栽赃陷害!”
时颂看了她一眼,“你该庆幸我现在没死,你最好想想,到底是谁在利用你害我,你可知道,万一我真的死在那群人的手上,而那群人又恰好是你派来的,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你杀人犯的罪名背定了。”
孙芷梦闻言,总算理清了时颂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有人再借她的手,把她当枪,对时颂动手?
她安排看守时颂的那些人,又接了另外一个人的命令,要置时颂于死地?
又是谁呢?梁宸?
不可能是梁宸,梁宸根本不知道她把时颂关起来的事。
再说了,梁宸的目标是梁家,和时颂有什么关系。
越想,孙芷梦越想不明白。
而她面上烦躁的神色,时颂尽收眼底。
看来,孙芷梦自己也不知道情况,背后那人藏得可真够深的。
问完了问题,时颂便离开了警署,孙干还在警署里面与检察官打交道。
但显然,检察官不吃他那一套。
时颂嗤笑一声,直直的越过面色铁青的孙干,坐进了面具男人的车里。
“怎么样?”薄寒骁问。
时颂摇头,“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孙芷梦知道的很少,准确的说更像是别人的棋子,还有刹车的事也不像是她做的,到现在我都想不起还有谁会对我下手。”
“你得罪的人不少。”他侧目看她。
时颂无奈,“我完全是无辜的好吧,就算有仇人,也绝对是我前夫招来的。”
薄寒骁:“……”
时颂又问,“三哥,我进警署的期间,菁菁有给你回电话吗?”
迎上时颂担心的眼神,薄寒骁抿了下唇,“没有。”
“也不知道梁城和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我想去看看。”时颂低声喃喃,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许菁和梁城。
当时梁城吐血,情况很糟糕。
许菁又怀着孕,她那么孤苦无依,唯一能求救的人只有她。
“三哥,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去。”时颂歉意的说。
一整天,她都把面具男人当成司机使唤了,心里抱歉的很。
薄寒骁没说话,发动了车。
行驶到半路,他忽而把车停在路边,时颂诧异的看他,“三哥,怎么了?”
薄寒骁眸光定定的锁在时颂身上,蓦地开口,“你对许菁,很在意。”
时颂还以为说什么,没想到问这个。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许菁是我目前最好的朋友了,我当然是在意的。”
“那我呢?”他的眸色深深,“如果今日之事换做是我,你会不会也会如此挂念于我?”
时颂闻言,怔忡的擡起头,对上了男人潋滟又深邃的眼眸。
心脏像是漏了一拍似的。
他的目光人,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可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薄寒骁眼中,便是犹豫与否定。
心中的郁结瞬间铺天盖地。
“这个问题,于你而言,这么难回答?还是说你从来没想过在意我?”
“不是……”时颂下意识的否认。
她只是觉得,他这样无所不能的人,又怎么会有这样一天?
更何况,能够伤他的人,她就是拚了命也无法与对方抗衡吧。
无论如何,她对他而言,都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过,时颂依旧坦诚的说,“不是难回答,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现在的能力很小很小,很多时候保护自己都是问题,更别说去保护别人了,但是如果三哥有需要用到我的那一天,那一定会拚劲全力的护着你。”
薄寒骁只觉得心脏蓦地颤了一下。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餍足的遍布他的全身。
他的唇角缓缓的勾起,“那你可要记住我的话,只要你有这份心思,我便能护着你一天。”
甚至护着她这一辈子无忧,也不是不可以。
时颂抿了抿唇,莫名的看向男人,“三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内心很期望别人来帮你,不是吗。”他一语道破她内心隐秘的想法。
那双眼眸,犀利的能看透她整个人似的。
时颂怔了怔,低头失笑,“是啊,每个人在绝境的时候,都希望上天派来一个救世主,来把自己从深渊中拯救出去,我也是人,也会恐惧,也不例外。”
她叹了口气,“可话虽如此,三哥这样纵容的频繁帮我,会让我产生依赖。”
薄寒骁定定的凝视着她,“这样不好吗?”
时颂摇摇头,“帮一次是情份,是施舍,是同情,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便会让人产生依赖,依赖会变成习惯,习惯久了,一旦在我从我的生命里剥夺的时候,产生的就会使怨恨和绝望了,我不希望成为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