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好疼好热!放我出去!”
周末和贺平安擡着的男人一听,宛如搁浅的鱼蹦起身体,奋力挣扎。“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放开我!”
“啊——”
衣柜里惨叫一声。
“原来是这样……”里面的男人突然语气正常。
“终于解脱了。”
说完这句,衣柜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鹿苗、王可可和俞小挽面面相看。
“打开。”鹿苗果敢道。
衣柜门一开,里面的男人不见踪影,只有一道黑色的人形痕迹渗透木质的衣柜壁,乍看像贴上去。
另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惊恐地扭动身体。“不要放我进去!不要!”
“我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我不想死!”
“求求你们!”
俯视他的周末眼底漠然。“被你们生吃的人也不想死。”
闻言,男人停止挣扎,双眼湿润。“我也不想的……呜呜……我也不想的!谁愿意当不人不鬼的东西?”
他猛然瞪圆流泪的双目,声嘶力竭:“他们还会继续!一切只是开端,我们所有人都是牺牲品!这是最终的结局,你们的地方都一样!所有结局都一样!”
鹿苗急道:“你和我们不是来自同一个空间?”
男人双眼暴突,大口喘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又来了!丢我进去吧我不想再忍受了!”
他剧烈抽搐,熬不了多久。
鹿苗示意擡他进衣柜。
继而,几人抵住衣柜门。
“……好热……”门后的男人说出一样的话。
“好热……好疼……”
“呵呵……果然……当时能立刻死去是最好的……”
“好美的太阳。”
门后恢复静谧。
他们打开衣柜门,看见叠在一起的黑色人形痕迹。
交叠的部分,深黑如恐怖的深渊。
他们联想到上世纪最可怕的一场灾难。
他们默默地关回衣柜门,远离衣柜。
贺平安趁着有精力,迅速搜索积累在脑海中的资料。“本世纪初清理了大批疑似患有朊病毒变种的病人,他们皮肤溃烂,生吃动物。”
“跟这两个男人的症状和行为很像。”
“是的,但是近年没有再出现这种病人。如果某地发生引发朊病毒变异的巨大灾难,政府很难掩盖风声。”
“不一定。”
他们错愕地看向鹿苗。
无人小镇就是例子。
她回神。“他们说‘好热’和‘太阳’是一对关联词语,问题是衣柜里面不可能出现太阳,只能是域主。”
“域主是类似太阳的存在。”
“难怪我们不停流汗,它真的想煮熟我们。”
鹿苗端详两人的门匙。“能出去的时候,我们到他们家看看。”
已是下午一点多,他们回到大厅的茶几,准备记录获得的新线索时,发现最新的规则纸多出三个歪扭的黑字:
不
好
吃
写在“好难吃”
“它不是喜欢吃熟肉吗?”
周末灵机一闪:“没煮熟透?”
王可可投来惊惧的目光。“都烤成一道影子了还没熟透?”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熟’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熟,例如死亡时的状态。”
他漫不经心地耸肩:“有的猎人喜欢欣赏猎物死前恐惧、徒劳挣扎的模样。”
“说吧,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t的?”
“不好说,会教坏小朋友。”
“小朋友”贺平安抛去白眼。
鹿苗心领神会。“他们两个死前反而释然。它这么挑食,该不该给它接受教育的机会?”
“什么?”王可可产生不好的预感。
周末却饶有趣味。“你想怎么做?不怕惹怒域主吗?”
“无能狂怒有什么可怕的。”
他两眼放光。
“打住。”贺平安感到饥饿袭来,连忙讨论有用的。“我们的体力流失很快,赶紧思考被涂黑的是什么字。”
俞小挽弱弱地举手。“我有一个猜想。”
大家齐刷刷地注视她。
受到瞩目,她更加紧张,口干舌燥的。“怎么做等天亮,我猜是别睡觉。”
鹿苗赞同。“我也这么想。”
本以为才下午1点多不可能犯困,但他们高估体力流失的速度。
不知不觉间,头疼犯恶心的不适卷土重来,翻腾的胃液磨胃壁,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此起彼伏。
“呵啊——”俞小挽打完哈欠愣住。
居然眼困。
其他人相继打哈欠,脑子像进水被淹没意识,恨不得马上睡过去。
仙人掌释放的净化氧气,也阻止不了鹿苗犯困。
她枕着沙发的靠背,目光停留在卫生间被纸张封住的排气扇。
她猛地坐直,用力过猛激发头晕。
“不能睡……”
话音刚落,她噤若寒蝉。
与发沉的眼皮抗争的王可可,身旁坐着穿白衣的人。
人影模糊。
她揉刺疼的眼睛。
荧绿队只有五个人。
荧绿队只有五个人。
荧绿队只有五个人。
与此同时,犯困的王可可瞥见自己的双腿旁,多了一双穿白衣物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