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染瞪他一眼，“你帮我把衣服拿来。”

她伸手往衣服那儿够，没够着，反露了半边肩。

顾孟生捡起衣服继续逗：“求人办事还这么横？”

卫以染撤回胳膊，继续裹着被子只露个头：“顾孟生，求求你，把衣服给我。”

“只会用嘴求？”他蹙蹙眉，“不给，光着。”

床上人恼了，蒙着头，呜囔一句：“你不给我就不穿了。”

“这么不识逗？”他凑过去，连带被子一起把人抱着，“昨晚像只死兔子，哼吱几声就不叫了，那小音儿，我耳朵再背点就听不见了。”

卫以染拉过衣服套上，从被窝里出来往卫生间走，瞪他一眼，分明气势汹汹的，可那眼神在他看来活像裹了蜜，能拉丝。

他跟进去，帮她挤好牙膏，伺候妥帖，倚在墙上笑：“昨晚光顾自已了，生气了？”

卫以染正刷牙，狠狠回他一眼，“刺疼刺疼的，穿着衣服可难受了，你还说？”

顾孟生笑起来，往外走，故意留一串声儿：“疼就光着，我不嫌。”

两人照例去了公司。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过的，卫以染没什么事做，顾孟生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五金市场，走哪儿都带着，好在小本买卖，不应酬不讲究，带着她倒也无所谓。

几天下来，公司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卫以染也熟了，业务跟着串了一遍，多多少少算半个内行人。

唯独采砂场那边，顾孟生没让她去，去了一次也是远远让她在车里等，一是噪音大，二是不安全。

公司虽说几十口人，可来往比较多的就数齐彦和杨舒了，还有两个在采砂场那边负责，也常过来。

因为太闲，顾孟生给她找了点杂事做，主要是财务相关的，因而免不了跟杨舒接触频繁。

除却一开始见面杨舒略微带刺的不友好外，这几天相处下来卫以染倒也不排斥她。

杨舒长得不错，脾气温和，工作起来顶认真，一是一，二是二，公私界限分明，她求助她一些财务方面的事时她丝毫不吝于帮助。

但顾孟生多少对她有点特殊照顾，公司女员工其实不止她一个，可每回下班，都要单独问问杨舒。

卫以染站在玻璃门前看着，杨舒正在电脑前忙。

没一会儿顾孟生回来，路过时被杨舒叫住，交代点工作上的事，清清白白，可就是看的人心里不舒服。

朝夕相处的，算算，好像比他们在一起时间还长？

等人进来，卫以染的脸皱成一团，自已没察觉。

顾孟生看出来，往她眼神落脚地扫了眼，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一道：“心眼儿跟针一样？这醋也吃？”

卫以染撤回眼神，坐到沙发上，“没吃醋。”

“没吃？”顾孟生靠在办公桌上，又是居高临下的训话姿势：“没吃？这几天都快把人家祖宗十八辈问遍了。”

她仰头，抿下嘴，坦白：“其实我有点吃醋，顾孟生。”

“吃她的醋？”

她点头，“你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顾孟生“啧”了声，“知道，原先还处过一段呢，不合适，就分了。”

沙发上人倏忽起身，“我竟然是你第三个了？你这么不干净？”

顾孟生哈哈笑起来，擡手把人拨过来，“听不出来是逗你的？笨样儿。”

两人并排靠着，卫以染却闷闷的，“你知道吗，这种事情不能逗，说了，心里会埋下隐患，再怎么解释都缓解不了？”

顾孟生当真了，立马擡手过来，捧着她半张脸，窘迫解释：“真是逗你的。”

“我心里有隐患了。”她垮着脸，“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们还一起洗澡呢？也许你骗我，你们根本就睡在一起，对吗？”

“我也不是畜生，凑过来个女人就跟人家睡？”顾孟生凑过来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你一个，信我？”

眼前人摇头。

顾孟生鲜少有哄人的时候，正不知所措，眼前人忽而笑起来，“哈哈，我也逗你呢，轮到你笨了！”

顾孟生哭笑不得，瞪了会儿，往人腰上一捏，“要不人家说呢，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谁跟你一个被窝？”卫以染像条光泥鳅似的从他手里挣脱，坐回沙发上。

“你说呢？”顾孟生追过来，“每天晚上又要亲又要抱的。”

卫以染气鼓鼓瞪着他。

顾孟生蹭过来，没正经把人搂着，“还气吗？”

“其实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觉得——”她咬下嘴，看着顾孟生，“我什么都不会，你看这几天跟着你，除了吃饭睡觉，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你。”

顾孟生笑了下，把人揽进怀里，“你年纪也不大，不会就学，矫情什么？刚刚杨舒跟我说你脑子挺灵活，教一遍就能上手，这不学得挺快的？”

“但你也不缺财务啊？”

“那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托腮坐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想歇着都没机会，让你享清福还嫌弃上了？”顾孟生逗，随后正经起来，“染染，退学的事，我一直想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