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娇哄 徐书晚 2827 字 3个月前

她心事重重地想着很多事情。

和梵星娱乐的解约,和章承熙的绯闻,还有赵沛然……她不可能装傻,宋乐儿对赵沛然明显有意……她现在树敌太多,宋乐儿、沈梦茹、周薇予……

温榆陷入了一场迷惘之中,她脑子里像有一万只虫子在爬,她很乱,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其实她清楚身处于这样的圈子,绯闻和脏水是不可避免的,但它们同时一齐朝她扑过来缠住她,她快呼吸不过来了,但她无力解决。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自己退圈会更好。

当初进圈子的一个契机是宋乐儿带她见识了这个圈子的赚钱的速度,一条拍一小时就完成的广告就有两千的酬劳,这比普通的工作挣得太多了,难以想象那些顶尖的艺人又是何等奢靡。

她当时很需要钱,很需要,需要到自作主张瞒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蕙把爸爸留下的那唯一的最后一套房子给卖了。

她当时太需要钱太需要将房子急于脱手,她没有任何经验,一套房子只卖了六十万,后来她发现自己被中介给骗了,那套房子在正规的市场至少可以卖一百万。

可她当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后悔把房子卖了。

那个时候林蕙因为出车祸躺在医院的ICU里面不省人事,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她没有太多钱去救妈妈……也许妈妈很快就要像爸爸离开她那样也要忽然之间就离开她了,她很怕,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挽留妈妈,如果妈妈也不在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该多可怕。

当时的那家医院没办法替林蕙做手术,建议她转院,于是她在几个亲戚的帮助下送林蕙去了京市的医院治疗。

妈妈活下来了。

可她忘记了很多事情,一开始连温榆都不记得了。

后来林蕙用了三年时间才慢慢恢复记忆,当时温榆已经入圈做了演员,林蕙为此很不满,母女俩大吵一架。

这是她们第二次暴发激烈的冲突。而第一次是因为岑亦白,林蕙不同意温榆和他交往。

交往期间,她忽然被一条陌生短信攫住了所有的心神,她在乎林蕙,怕林蕙伤心,林蕙身体本来就不好,她每次和林蕙吵架后都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而那条陌生的短信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下决心和岑亦白提了分手。

她和他分手之后,妈妈却发生车祸,她卖了房子去京市,为了照顾妈妈她还休学了半年。

岑亦白回来找过她吗?发现她不在原来的地方后,他还继续找过她吗?

分手那一天是暑假里黄昏最美的一天,她和林蕙在老家的祖屋打扫,准备第二天去祭祖。

祖屋的房子漏雨,林蕙那段时间找人来修缮,一直待在老家,所以分手那一天的事,几乎就发生在林蕙的眼皮子底下。

岑亦白找来她的老家。

祖屋的灰色瓦片在风中摇摇欲坠。

岑亦白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身形挺拔落拓,他站在家门口那颗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枇杷树旁边,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他好像熬夜了,还酗酒了,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像是啤酒的味道。

他一直沉默,而她同样。

可是天快黑了。

她站在屋檐下,背靠着新砌起来的灰白色的砖墙,消受颓败的姿态比他还要落魄难堪,但也许是那里采光不好,又没有点灯,她的苍白的脸色不会被他察觉。

他好像也有什么话对她说。

她比他先开口。

“岑亦白,我们分手吧。”

岑亦白的身体几乎是震颤了一下,他僵硬地擡眸看着她在阴影下灰白的面孔,没说话。沉默几秒钟后,他转过身,不在意一般侧过脑袋用一种冷静而绝情的声音跟她说:“行啊,那就分好了。”

“温榆,你是真心吗,和我分手。”他离去之前,用一种平淡的嗓音道。

她说是。

温榆说完后鼻子酸酸的,因为他都没有挽留一下或者问她原因就同意了,那么干脆,是不是说,他其实一早就打算跟她分手了?也许他今天来找她,也是为了跟她分手呢?

这个想法在一瞬间就压垮了她,像有千斤重担担子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她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发红的眼睛。等了几秒钟而已,她已听见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飞快地转身望向远方,他已经消失了。

他走得很快。

.

背后一道清冷的嗓音钻进耳边,温榆从回忆里抽离,她的手机从手心里滑出去。

岑亦白弯腰替她捡起来,拿到床头去替她充电。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和分手当天那个寂寥的黄昏里的背影竟重叠在一块儿,一股巨大的突如其来的恐慌彻底包围她,她从沙发上起身朝他奔过去,她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让腰,像蛇缠住自己的猎物一样用力。

岑亦白惊愕了一秒钟,垂眸看着腰上那双手,灯光下白得就跟白玉一样,晃眼睛,他咬了咬后槽牙,用手掰开她的手,转过身,用手捧起她的脸同时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她闭上眼睛回应他,很生涩,但她很投入,他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看着她巴掌大的脸,她微卷的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如蝴蝶羽翼,她似乎全情投入一般在回应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他陷入一阵恐慌。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退开来,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另一只手则圈紧她的腰狠狠地按向自己,脸上挂着一副冷漠却又怜悯的神情。

“温榆,你打算用这种迂回战术麻痹我?”他在她唇上发狠一样重重亲,又退开来,冷笑,“这一次你打算给我温柔之后,你想做点什么?你认为我会答应?”

温榆怔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也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她让他误会了什么吗?他以为她对他示好,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吗?

“我没有……”她垂下眼睑。

岑亦白猛然抱起她,把她扔在床上,他很快压下来,用两手摁着她的两只纤细的腕,牢牢掌控着局势,脸上拂起一丝情动的色彩,他的眸子像冰冷的黑曜石一样,其中跃动着火焰,可她看不见这样的火焰。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颈项,她轻颤着感受着,像蝴蝶飞翔时的翅膀一样颤抖着身体,火热的侵袭从颈项一路蔓延向下,岑亦白忽而顿了顿,随即朝她残忍地笑了笑。

腰间一凉,衣服的下摆被推着卷上去。

她睁开眼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脸色很红。

岑亦白却忽然盯着她的脸停止了侵犯的动作。

“温榆,你真狠。”他咬牙切齿地贴着她的耳侧说。

温榆愣了愣,还没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经重重地堵住她的唇舌,接着,滚烫的气息扫过颈项和耳朵,带起一片颤栗的颤抖。

他关了灯,黑暗里他攥住她的手紧紧握着。

窗边的烛光映照进来,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墙上晃动的影子,脸如火烧。

岑亦白亲着她耳珠用一种又沉又哑的嗓音念着:“从前教你的都忘了?嗯?”

“别这么弄,太刺激了。”

他真是……

她红着脸不吭声,逼自己不去看墙上的影子,可墙上的影子像放电影一样,画面太明显了,她忍不住看。

结束后她窝在被窝里出神地看着他,而他道貌岸然地整理着衣冠,随即拿了一盒纸巾来替她擦拭手上的水渍。

他偏偏还要一根一根地擦干净。

地上一地的纸巾,她刻意忽视掉,但她却忘不了刚才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教她那些事儿,她不断地想起他在她耳边的低低的渐渐急促的气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