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i品牌官方派人在一小时前送来那一套蓝宝石色高定,厚重的蓝宝石色在阴沉的天色下却闪耀着光芒,着这归功于裙摆上点缀的无数颗钻石和珍珠,裙摆由上百层薄如蝉翼的乔其纱堆叠而成,裙身却并不显得累赘厚重,不过虽然看着并不累赘,但穿在身上还是蛮重的。
这一套高定太贵重,因此全场的工作人员都十分小心翼翼,尤其是萧萍他们,甚至连谁身上有尖锐的物品都不能靠近温榆,生怕这套价值高达千万的高定被勾丝,那么按照赔偿金的比例,他们全都得白干一年,哦不,是艺人本人白干十年恐怕才赔得起。
温榆甚至提议还是不穿这套了。
但薇薇安说:“Alei已经公告全网了,你不穿的话相当于Alei拿自己的热脸贴温老师你的冷屁股哦。”
“……”
这个比喻很是形象,吓得她不敢不穿又生怕穿了会出现纰漏。
拍摄总算在所有人的紧张对待之下圆满结束了。
彼时已是傍晚时分,云层渐渐被风吹散,海边落日盛大而绚烂,一种直抵灵魂的震撼的美丽攫住了众人的心脏和眼睛,他们认为一整天的疲惫和紧张已得到了最好的抚慰。
回城路上,温榆靠着座椅打了一会儿盹,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岑亦白离开之际要求她今天要拍完之后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一条信息这事儿。
她竟然给忘了。
翻出他的手机号那一刻,她的手指一顿。车上还有薇薇安和黎黎以及萧萍,她还是发信息吧。
【天天都在加班的温小榆:还在忙吗?我回酒店了。】
她等了三分钟,那边没有回复。
搞什么,明明是他要她给他打电话发信息,怎么他反而不理人呢。
也许他在忙吧。
约莫半个钟后,温榆被黎黎叫醒。她揉了揉眼睛问:“到啦?”
黎黎笑着说:“到了到了,榆姐,岑先生刚才给你打电话了,因为你睡着了,我就帮你接听了,你要不要再打回去看看?”
温榆清醒了不少,摇了摇头,下车后她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黎黎:“就报备你今天的工作情况啊,岑先生说要你好好休息,他今天可能赶不回来了,亚特兰大那边的公司还在开会。”
“嗯。”
不知道为什么,温榆感到有点失落,当然只有一点点。
她把这归咎于这些天都跟他待在一块儿,养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他不在,她只是不习惯,不是因为别的。
回房间洗漱之后,温榆想起来忘记问黎黎有没有买到回国的机票了,于是给黎黎打电话。
她在这边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没有出大的纰漏,高定没有闪失,不用赔钱,至于封面和内页用哪些照片,杂志方会将润色好的照片发过来,与艺人方进行一个双向的选品工作,避免最后上杂志的照片不是艺人想要的或者是杂志方认为不够时尚的,不过后续的工作由萧萍和薇薇安跟进,她不用操心。
她已经离组八天了,继续逗留下去真的很耽误剧组的拍摄工作,而且国内也有其他通告在等她,她不能再待在这边悠哉悠哉,说不定现在剧组已经有人说她耍大牌了……她痛定思痛,立马翻身下床收拾行李。
行李不多,也就来这边以后才购置的几套衣服鞋子、化妆品和护肤品一类的玩意儿。
黎黎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怎么了榆姐?我刚才洗头去了……”
温榆把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她坐在床边折叠几件外套。
“黎黎,飞国内的机票买到了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才答:“额,榆姐,我忘了,我以为你会和来的时候一样和岑先生一起搭他的私人飞机回国……”
温榆叹气:“那你帮我看看明天的票还有吗。”
过了会儿,黎黎打过来。
“明天的没了欸,卖光了,不过后天上午九点有一班飞京市的航班,不是直飞,需要在首尔停留,可以吗姐?”
“嗯,那就买这趟吧。”
“榆姐,你不和岑先生说一声吗?说不定他也要回国,可以再搭顺风机。”
“不用麻烦他了。黎黎,你是不是对私人飞机上的体验念念不忘才怂恿我的?”
“被你发现了啊姐!那没事的话我去吹头发了!”
“……”
挂断电话,温榆继续收拾行李,暖气太足,她出了一身汗,只能又去洗了一次澡,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她躺床上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半夜她觉得口渴,睁开眼,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没有开灯,她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坐起来的时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
下一秒,啪一声,灯开了。
岑亦白坐在床边一声不响地看着她狼狈惊惶的样子,嘴角一抹淡定的笑意,只不过这笑意十分冷,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友善。
他起身去洗手间冲湿了烟头后扔进垃圾桶里。
他走回来的时候,温榆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而是他为什么半夜三更在坐在她的床边一声不响地抽烟……
她应该不是因为口渴醒的,是被烟味呛醒的。
她咳嗽个不停,身上穿着的那件睡裙在胸腔因为咳嗽而震颤的姿态下紧紧贴合着曲线形的身躯,没有穿bra的胸部也在睡裙的包裹之下显得呼之欲出,清晰的两个点随着咳嗽的动作而愈加明显。
男人的目光凝在她脸上,随即跟随自己的欲念往下移去,落在她饱满的胸部。
“行李这么快收拾好了?所以,温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走?嗯?”
“这次又想背着我一声不响地走?”
“……”
他蓦然出声,同时将擦手的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来。
她很快冷静下来,坐在床边拿起一条毯子盖在身上,裹住身体,当披肩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在我……啊!”
她惊叫一声,因她的话还没完,已经被岑亦白猛然用大手捞了过去。
他牢牢抱着她,脸色阴沉,面容紧绷。
他几步走到落地窗边,将怀里的温榆倏然抱高了一下,她被迫与他一块儿俯视着百米高空之下的绚烂灯火。
这里是三十层,她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