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头,擡头一看四周,这才发现这房间有问题,这不是她自己的卧室。
这是赵遇青的卧室。
她昨天晚上在赵遇青的卧室睡觉的?
这怎么会呢?
通电后的大脑开始了迅速的运转,赵想容的脑海中闪现出了昨天她急急忙忙赶着上班不小心失手把床头柜上的咖啡打翻的画面。
好像咖啡还洒到床上了。
那她那个时候忙着赶地铁哪里还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好像床上还有零食来着?
前天晚上加班写方案,写到快十二点那会她实在饿到不行了,于是便拿了几包零食吃,后来觉得太甜了又拆了包辣条,但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到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天已大亮。
听到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徐特助又试探性问了句:“喂,大小姐您还在听吗?”
大小姐这三个字像是一发烟花一样点燃了赵想容昨晚丢失的记忆。
赵想容:“徐特助,不对,是文津呀,我好像记得昨晚咱们就这个称呼问题已经探讨并已达成了一致意见?”
“是不是,文津?”
徐特助以为赵想容昨晚上那一出就是酒后胡言,没想到她还记得这般清楚,这下还被她当场抓住,脸上也热了起来,他干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您是说笑呢,昨晚您确实是说过这个事情,但是这个...”
赵想容:“这个什么这个?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让你这么有负担吗?文津?”
徐特助:“没有的事,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你能让遇青总接一下电话吗”
徐特助话音稍顿,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后接着说了句:“想容。”
赵遇青打开卧室的房门后,看到的这样一幕场景。
头顶着乱发的赵想容嘴角含笑,眼眸里带着些许得意,像个小狐貍一样。
赵想容:“好了,你的遇青总来了。”
看到赵遇青推门而入,赵想容神色一转,将笑意全部收起,摆了一副格外疏离的表情,也不看着赵遇青,只将手中的手机顺势扔到了床尾,然后看向窗外懒洋洋地说了句:“赵遇青,你的电话。”
将手机丢了出去后,赵想容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这一举动有一些不妥,毕竟她昨晚占了别人的床呼呼大睡,理应礼貌一些,但是此刻的她已不再拥有酒精带给她可以伪装的洒脱。
此刻的她,清醒自如。
或者说,还有些许尴尬。
毕竟她现在人在赵遇青的卧室,还躺在赵遇青的床上,刚刚还拿着赵遇青的手机。
这说明什么?赵遇青昨晚也在这个卧室里休息?
所以昨晚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目前她的判断是应该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是她自己会不会对赵遇青上下其手她不敢保证,毕竟昨晚的梦境既真实又混乱。
此刻的她还依稀记得那些个梦,她倾身向前捏住赵遇青下巴的那个梦,她跟赵遇青离婚的那个梦,以及她亲吻了他的那个梦,天啊,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却是真实的赵遇青,不是那个梦境中的赵遇青,已经消散的梦境此刻又再次集结在她的眼前,她觉得脸上开始发热,所以她才把手机丢了过去,她不敢想象赵遇青走到她跟前,从她手中接过手机的画面,她觉得又尴尬又羞耻。
赵想容:“还有,以后你的手机能不能不要随便乱放,我睡得晕晕乎乎的,哪里知道是你的手机在响,这幸亏是文津,要是其他什么人,这麻烦可就大了。”
但人一尴尬起来,有些话就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出口。
说完赵想容就想打死自己,没话找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她这一早上到底是怎么了,是被下了降头吗?
她心里只盼着赵遇青别搭理她,拿了手机快些走开,此刻的她只想钻到被子里。
但是赵遇青却没有如她所愿。
只见他一步又一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了赵想容身旁的床头柜上。
虽目视他方,赵想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气流,很微弱但是却轻擦着她的脸庞告诉她,这是属于赵遇青的气场。
就像头发丝扰乱人的心防一样,赵想容心里觉得乱得慌,便假装找寻自己的手机,以掩饰她的无措与尴尬。
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她一捞赵遇青的手机一个准,自己的手机呢?
死哪里去了?
她假装找寻的动作也真实了起来。
赵遇青将手中的水杯放下后,看到赵想容低头乱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样子,倾身向下,将赵想容的枕头擡起从床垫与床架的夹缝处将手机拿了出来,递给赵想容。
她很确信,赵遇青弯腰的那一刻他的上衣擦过了她的肩膀,她战栗了一下。
真是要死了,发什么癫啊你赵想容。
没事乱发什么颤?
但是咫尺之外的赵遇青像是没察觉到赵想容轻微的身体颤动,将手机放在了床边后就转身走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离开了卧室。
只留了句:“喝点水”。
电话那头的徐特助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这个电话给挂了,按照常理来说他确实应该给挂了,但是他八卦之心却让他继续hold住了这个通话。
他真的很好奇。
毕竟刚刚大小姐的语气像是在发起床气,还挺可爱的嘞。
自己的老板也没因为这个突然的起床气而生气,居然能这么温柔!
他这两天见到了他老板太多不曾见到的性格面。
一会儿要是被骂也值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