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过度沦陷20
国内秀场的彩排只需要走走站位,大家兴致并不高，也没有按照规定顺序进场。
正式演出前一天，Vera不放心,索性自己跟着风月。
刚出化妆室，迎面走过来一批人,为首的五十多岁年纪，风韵犹存。
风月又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好大的面子,小小的一次国内秀场,居然让薄家那位亲自来跟着。
她以前可是最看不上这些的。
Zel这次走在后面,气焰倒是消了不少。
Vera并不想和他们碰面交流，扯了一下风月后，两个眼神交流达成共识。
侧身刚想回单间化妆室,一转身就被人叫住了,不愧是一个公司的人,喜欢到她面前放狠话的习惯一模一样。
无奈，风月站定，她靠在门框边上看着一群人慢慢靠近。
“阿月,好久不见。”薄太太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Vera身上，“我们母女想单独聊聊。”
风月面无表情,偏头点点头，示意她先去一边等自己。
支开所有人,风月眼前就剩了薄太太，后者伸出手想摸摸风月的脸，“最近身体怎么样？”
然而她并不吃薄太太这一套,不动声色地躲开,慢吞吞出声：“这里现在没有外人,你何必跟我做戏呢？”
假惺惺的让风月觉得恶心。
“你亲自动的手，我什么身体状况，你不是最清楚吗？”风月整个身体都靠在门框边，懒散肆意，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大概是人声消散，薄太太终于放下防备，仔细端详她：“以前我真的是小瞧你了。”
“是你让薄景湛收回了我管理工作室的权力？”
风月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她不解释，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薄景湛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风月没有关心眼前人何去何从的兴趣。
“我看完这场秀，以后就不会在秀场出现了，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还待在这里。”薄太太无论如何都想毁了她，风月是她的作品，谁都别想得到。
薄太太靠近半步，笑道：“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把Zel放在主秀的位置，压轴还是你。”
期间，风月没有收到要调换位置的消息，但她并不惊讶，眼前的人远比她所看到的更加卑鄙。
这些手段，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和之前不相同的是，原来薄太太这些计策都是对别人用的，现在无非是把矛头指向了她。
“我明天倒是要看看，凭你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还能压得住谁？”
……
入夜，风月站在酒店顶楼的阳台，她的思绪飘飘荡荡，在想白天的事。
虽然主办方把秀场地点定在海城，但风月还是没有选择住在公寓里，而是跟着大部分模特来了酒店。
Vera原本说过五分钟后给她送毛毯，风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刚想转身下楼去找一圈，迎面就看见刚刚上来的顾让，他拿着毯子，还有一杯白开水。
刚刚好的热度，直接塞到她手里。
“你怎么来了？”风月笑着凑到他怀里，扬起下巴，眼睛在黑夜里泛着水光。
顾让说明天他一定会现场，但风月没想到今晚两个人能见面。
“想你了。”顾让把毯子往风月身上一披。
两个人已经几天没见了。
身上撑起一片厚重，顾让拉着她到旁边坐下，深秋，两个人都穿着长款风衣，夜晚的风挂着下摆，顾让替她压住了吹起的衣角。
“阿让，你喜欢秀场上的我吗？”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喜欢的那个风月都是聚光灯下的。
因为她夺目，且无可替代。
她好像从来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对于顾让到底喜欢些她什么呢，千篇一律的漂亮，又或是出众的气质。
洛诗曾经说过，顾让的喜欢不浅显，但是他今晚的答案也很诚实，“喜欢。”
没有人能轻易拒绝在秀场上发光发热的风月。
风月没去看他，视线飘远，慢慢启唇：“那如果我在秀场没有以前表现的那么好了呢？”
明天的一切未知，风月其实也比之前少了丝底气。
她毕竟不是之前那个风月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在秀场。”晚风里带了丝湿气，卷着阵阵凉意，毫无征兆地两个人之间来回乱刮。
想起那天的风月，白裙子都能穿出周身的风情，靠在别人怀里接吻。
顾让向来喜欢最好的，风月偏偏就是穿过万千荆棘最艳丽的一朵玫瑰。
刺多但值得冒险。
“我对公司秀场的活动提不起兴趣，薛淼也让我去看过她的T台，我不太喜欢。”顾让静静开口，伸出手，指尖碰到自己刚端上来的那杯热水。
示意她再不喝就凉了。
“所以，我不是喜欢单纯喜欢秀场的你，是因为站在T台上的那个人是你，我才喜欢。”顾让很清楚，如果风月不是模特，是画家，又是设计师，他也会喜欢。
有些人在一出场就占据了上风，风月在顾让这里无论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是满分。
风月感受到他碰水杯的轻微力度，拿起来抿了一小口，又重新放在大腿上。
“为什么呢？”风月偏过头，她眼里的顾让很认真，身侧的万家灯火都成为了他的背景板。
顾让回眸，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温柔道：“不需要理由。”
“这件事就好比白纸黑字的合同，我这个人出生的时候就签过了，上面规定了，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如果可以，风月一直问，他就始终不厌其烦地回答。
在这个喧嚣的夜晚，车水马龙中，风月意识到，哪怕所有人因为她的秀场失望了，也总有一个会永远喜欢她。
她只需要对得起自己。
……
翌日一早，酒店外面吵得她睡不着，翻身下床，风月惺忪着睡眼去开门。
然而一阵凉风刮过，风月瞬间清醒大半，走廊里的是几个模特，一早就因为些下午化妆室占用之类的鸡毛蒜皮吵起来。
风月不喜欢掺和，索性关上门，拿出手机给孟南伊发消息。
风月】：你今晚可以晚点来。
孟南伊】：怎么，秀场时间延后了？
风月】：不是，我是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看见Zel，她是主秀，第一个上场。
孟南伊来晚点正好能避过去。
那边的人久久没回消息，显然是有点接受不了。
孟南伊】：她不是压轴吗？好端端去走什么主秀。
孟南伊】：那谁压轴？
孟南伊还想着早点去帮帮忙，然后看完风月出场后就立马离开。
总之，是不想看见Zel这个人。
风月】：我。
就一个字，孟南伊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