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a姐现在只带秦苏苏?”风月在考虑她是否能忙过来。
顾让笑了笑,反问她:“你觉得秦苏苏需要Vera管吗?”
当年,风月表面上是把秦苏苏送到了自己公司,但这些年都是薄景湛在管,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风月不把秦苏苏的合同签在薄氏,总之不是赔本买卖,不出一分钱还能免费有个代言人。
算来算去,怎么都是赚了一笔。
开始顾让把Vera安排去带薛淼,但是不到一周,她就很负责的告诉顾让,与其在薛淼身上下工夫,不如重新选一些新人,可能对公司帮助更大。
言简意赅,薛淼红不了。
她是金牌经纪人,这些年看人的眼光和薄家那位不相上下。
后来,顾让就让她去负责新人选拨了,给秦苏苏谈工作只是顺便。
临走前一天,风月和顾让在收拾回去的行李,她还收到了Vera的电话。
回国之后,她们还没联系。
“明天的飞机?”Vera听着心情不错,其实听了很多七七八八的消息,秦苏苏偶尔和薄景湛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说起风月的时候都是好消息。
没想到当了秦苏苏的经纪人后,每个月也要往国外跑几天,说来也是巧,风月回海城,她也刚好闲下来。
风月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站在未全遮住的落地窗旁,眼底是南城最后一晚的夜景,不由地笑道:“消息还挺灵通。”
“你忘了,你们家顾总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Vera的心里还是隐隐期待和风月的见面。
她们曾经是一起共同进退的人。
“说到这个,你真的和顾总在一起了?”Vera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挺惊讶的,毕竟风月这个人不太喜欢吃回头草。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少舍不得,后来也没提过顾让的名字。
只是那枚袖扣,Vera看到过几次。
原本以为,风月对于顾让这个人和其他那些暧昧对象没什么不同,就算曾经真的动心,也是可以说忘就忘,但时至今日,她觉得自己大概想错了。
海风吹过她的耳边,Vera听见那边的风月启唇说了句:“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她离开的太久了,顾让等的也太久了。
“那就是快了。”Vera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风月的话里有话,她还是能听得懂。
风月也没否认,“嗯,应该不会太久。”
两个人后面聊了工作方面的事,大概明白风月的意思后,她去安排联系杂志社。
挂掉电话,风月转身看向客厅的沙发,东西基本收拾好了,顾让拿着平板电脑坐在侧边,背对着风月。
风月慢慢走到顾让眼前,他的袖子卷到小臂最上方,大概是刚才为了方便收拾东西,黑色睡衣的领口没有系扣子,精致的锁骨露出来,他一擡眸,瞬间逮住了偷看的人。
但风月看了就是看了,她不躲,被发现了也直勾勾盯着。
“还看吗?”顾让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随手丢在自己旁边,交叠着双腿示意她继续。
风月点点头,眼神上下打量了好几圈,“看啊,为什么不看。”
顾让勾勾手,“过来,看得清楚。”
风月真的凑近几步,甚至伸出了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锁骨轮廓,慢慢上移,顾让的喉结滚了滚,最后停在她的指腹,像是刻意的。
“站着不累吗?”顾让挑挑眉,学着她的视线,把眼前的人同样扫视了好几圈。
还没等风月回答,顾让就把人拽到自己身边,风月的长腿分别搁在两边曲着,隔着一层层睡衣,他身上的温度灼热着风月全身。
她没收手,纤细的指尖在顾让的脖颈上肆意乱动。
“别乱摸了。”顾让的手移到她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算是提醒。
客厅里被收拾地有些杂乱,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几个纸袋碰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风月坐在顾让大腿上,迟迟没动,两个人视线交叠,空气里全是暧昧和朦胧。
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的人直接把人打横抱到卧室里,和之前不太一样的,顾让把她轻放到床边。
这是两个人相遇后,第一次把气氛赶到这件事上。
风月却有点退缩了,她回忆里,顾让喜欢用力掐着她的腰,全部的索取都是占有和强势的。
洛诗也说过,顾让是喜欢腰细腿长的。
但是如今,她的那道伤疤是连露出来都会吓人的。
她用手支着身体往后退了退,整个身体都被放到了床上,她突然擡头,单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能缓缓吗?”
“我还……”
没准备好四个字还未说出口,顾让就俯下身,他的手掌很宽,一下就抓住了风月的手腕,禁锢在自己身边,让面前的人无处可逃,风月的耳边落下两个字,“缓不了。”
温柔的语气,却没有给风月拒绝的意思。
他的指尖落到风月的衣角,四目相对,他很认真地出声:“给我看看。”
风月犹豫了,轻轻咬着下唇,身体慢慢向他靠进了一点,算是默认同意。
挑开她衣角的下一秒,风月想伸手去档,无奈另一只手也被顾让抓住了,旧伤曲折蜿蜒在她半边腰上,风月不止一次偷偷看过的,那个地方真的很丑。
凹凸不平,深浅不一,在时时刻刻提醒她曾经遭遇的一切。
风月不敢去猜顾让现在的心情,别过脸没看他,只是喃喃自语了句:“很难看,对吧。”
她甚至没问,就直接下了定论。
顾让迟迟没作声,空气中好像安静了好几秒钟,待到风月转回头,视线碰巧落到了她的腰身上,毫无征兆的,一滴湿润的泪水打在她腰侧,盖在她小部分伤痕上。
他的手有些颤抖着覆盖到了整个伤疤上面,顾让红着眼眶擡起头问她:“很疼,是不是?”
“以前有一点。”
哪怕是那十几封信里,风月都不曾把自己的伤痛说给他听。
她一直觉得,这个叫顾让的人已经足够心疼她了,所给她的也足够了。
风月也是个会知足的人,她更怕还不起。
她被放开的手去帮顾让擦脸上眼泪划过的痕迹,风月扯一个浅浅的笑容,“现在不疼了。”
顾让还是收手了,他想起身,怕弄疼她,没成想被风月拉住了,她的力气很小,整个身体都被他往前带了带,两个人贴的更近了。
他有点后悔,其实,如果不是薄景湛这层关系,顾让是不可能放过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怕风月在乎她哥的感受,但是现在,风月真正把这处伤摊开的时候,她的害怕和恐惧,有那么一瞬间,顾让觉得他不应该放过谁。
风月能心平气和去面对的过去,顾让还是很难替她释怀。
回神时,顾让眼里的她把上衣又往上卷了卷,轻声开口:“做吧。”
“你想的话。”她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失了大部分自信。
她不想推开顾让,只是怕他会不喜欢,所以这么多天,风月总是捂住自己的伤口。
面前的人迟迟没动,风月长睫微垂,伸手想要把衣服整理好,刚触碰到一个角,顾让就拦住了全部的动作。
声音在浓郁的黑夜中,沙哑好听,带着几分克制,全数灌进风月的心里,“我想。”
“而且,特别想。”
整个身体传来一阵酥麻,顾让向后退了几步,“啪嗒”一声,整个卧室陷入黑暗,只有微弱的路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感受到顾让的靠近,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热。
他的声音混着低沉的喘息,在风月意识模糊之前,耳边只有朦胧的一句呢喃。
“阿月,疼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