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想让风月知道的，喜欢她这件事，就连入场卷都必须弥足珍贵。

揉碎藏在在夜晚月光里的情绪，伴随着他轻浅的呼吸声，声音渐渐变弱。

抛开所有繁杂的一切，他想尽可能地为她织好未来。

“风月，擡头，你只需要往前走。”

……

一小时后的别墅二楼，风月开了瓶酒，只身坐在阳台上吹凌晨一点多的冷风。

厚重的毛毯披在肩膀，她蜷缩着两条长腿，把自己裹在太阳椅上。

寂静无人的夜晚，只有风能让她清醒片刻。

准确的来说，风月并不把自己划入自作多情这一栏里，但久久在耳边都没停下来的话，也的的确确出自顾让的嘴。

她的思绪无论如何都走不通，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胡乱翻着朋友圈里几个小时前的动态，随手点了几个赞。

大概孟南伊在加班赶图，凌晨的黑咖啡都不如八百年不看朋友圈的风月突然给她点赞这件事提神醒脑。

孟南伊】：在哪的局啊？

孟南伊】：我人在加班，你天天潇洒。

她以为这个时间，风月怎么也是身处某个酒吧，左拥右抱两个帅哥，毕竟她以为风月还在假期。

谁成想，当事人现在正坐在天台，对着红酒杯吹凉风。

风月】：我在顾让家里。

发出这个消息后，她还随手拍了一张桌子上的酒杯，她身上的毛毯也出镜了。

孟南伊】：在家里喝酒有什么意思？

孟南伊】：你心情不太好？

作为多年好友，孟南伊深知风月的失眠规律，只有临近大型时装秀，持续高强度训练加上节食，她才会整夜难眠。

但是现在距离时装周还早，风月这边正打字回复，下一秒孟南伊的电话就打进来。

接通后，那边有卷设计图纸的声音，孟南伊语气里藏不住的疲惫，“说吧，要不要我现在就过去陪你喝两杯。”

前一秒她的话刚说出口，紧接着风月就听见那边有拿钥匙的声响。

“不用，只是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她拒绝，起身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高脚杯捏在手里。

整杯红酒与夜色融为一体，安静的氛围下，孟南伊的声音都比平常清楚一点。

“因为顾让？”虽然很不切实际，但女人的第六感冥冥中告诉她，这件事大多和他有关系。

风月没说话，算是默认。

孟南伊：“那没必要。”

“你想不明白。”

她甚至可以不问内容，但凡和顾让本人沾了关系，就没有什么能自我想通的。

就她这些年和顾让接触下来，他要是像藏点什么，多半不会给人发现的机会。

孟南伊又说：“你不如去问他，直接一点。”

他想说，自然就会张口。

风月试探的那些东西，对顾让来说没什么用，这么久了，两个人使尽的力气，都没有今晚他夹杂的一丝真诚让人动容。

孟南伊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或许她真的应该和顾让换个相处方式……

……

第二日，风月只看到了出现在保温盒里热气腾腾的早饭，至于准备早饭的人，只留了一张纸条。

简简单单几个字，像是随手一拍粘在冰箱上：

存这个号码。

风月拿着便利贴，把几个数字往通讯录里输入，拨通后把手机放在耳边，自顾自往餐桌旁边走。

脱脂牛奶和裸面包，以及和昨天相同的坚果。

第二遍铃声响过，电话才接通，顾让那边没有杂音，男人清清嗓，“喂”了声后问道：“刚醒？”

风月拿起勺子轻声应了一下，本来丢在一边的纸条又被重新拿起来，“那个号码不用了？”

“不是，”顾让的声音平静，算是解释：“我平时比较忙，知道我私人号码的合作方也不在少数。”

“所以？”风月反问。

顾让：“这张卡是新办的，塞在另一个手机上。”

这大概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私人号码。

“所以，只要你拨，随叫随到。”

风月手里捏着的勺子不经意滑倒碗里，发出“叮”的一声，环绕在脑海里的问题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近期的回忆一下子冲进脑海，层层叠叠的迷雾好像直接被冲开。

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坦荡，直截了当地开口：“顾让，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