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练手稳灵力,定脉针下显默契(1 / 2)

苏清婉没异议,把册子塞进怀里,又走到马车旁检查。

“得把马车推下崖,别留下痕迹。”

她说着,和苏莫愁一起推前一辆马车,车轮刚离开石缝,就顺着崖坡滑下去。

“轰隆”一声砸在崖底,没了动静。

后一辆马车也被推下去后,苏清婉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地面,用树枝扫掉灵脉粉的痕迹。

连凌小四掉落的邪符都捡起来揣进怀里。

“邪符上有凌家的灵纹,别留下。”

一行人往侧道走,阿木和两名灵奴押着被绑的修士走在中间,苏莫愁和苏清婉走在最后。

侧道比主道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苏莫愁的铁镐偶尔碰到崖壁,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苏清婉则时不时提醒。

“前面有块松动的石头,踩左边。”

“这里有凌家埋的绊雷符,绕着走。”

她记路的本事依旧可怕,连侧道上凌家之前埋的陷阱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显然是之前看运输册时一起记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侧道有绊雷符?”

苏莫愁忍不住问。

“运输册后面附了张‘防逃图’,标了侧道的陷阱。”

苏清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凌家怕灵奴逃,在侧道埋了五张,刚才我已经避开了三张,还有两张在前面,等会儿我指给你看。”

苏莫愁点头,没再问,心里却佩服。

那么厚的册子,她连附页的陷阱图都记得,难怪每次都能提前避开危险。

走了约莫一刻钟,苏清婉突然停下,指着前面的草丛。

“那

苏莫愁跟着她绕开,刚走两步,就觉左臂的痛感又冒出来,这次比刚才更明显,甚至连灵力都有点滞涩。

他下意识放慢脚步,苏清婉很快察觉,回头看他。

“是不是旧伤又疼了?”

“没事,能走。”

苏莫愁咬牙,想加快脚步,却被她拉住手腕。

“别硬撑。”

苏清婉的指尖微凉,轻轻按在他的左臂上。

“这里是不是最疼?”

苏莫愁愣了一下,点头。

她按的位置,正好是旧伤的核心处,连他自己都没那么精准。

“灵脉树汁液能缓解,我怀里有。”

苏清婉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淡绿色的汁液,指尖沾着,轻轻涂在他的灰甲上。

“汁液会渗进甲胄,能压半个时辰的疼,等回了玄音谷,再给你涂清邪膏。”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蹭到他的皮肤,像羽毛扫过。

苏莫愁下意识绷紧手臂,却见她很快收回手,把瓷瓶塞给他。

“自己拿着,要是再疼就再涂点,别省。”

两人继续往前走,侧道的尽头渐渐显露出玄音谷的轮廓,星光下,灵脉树的影子隐约可见。

苏莫愁捏着手里的瓷瓶,又摸了摸怀里的铁镐,突然觉得这趟埋伏格外顺利。

不是因为凌家修士弱,而是因为身边有个能记全所有细节、能在他疼时递水囊涂汁液的人。

“快到了。”

苏清婉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

“前面就是谷口的暗哨,我去打招呼,别让他们误会。”

她快步走在前头,素裙的下摆扫过路边的草,却没沾多少灰。

苏莫愁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扛着灵脉袋的灵奴们,突然觉得。

截到的不只是五斤灵脉,更是毁鼎救灵奴的希望,是在这残酷的沧澜界里,并肩作战的底气。

谷口的暗哨很快放行,玄音谷的灯火在远处亮着,炼丹房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人影。

赵烈肯定还在等他们的消息。苏莫愁拎紧手里的灵脉袋,加快脚步,左臂的痛感渐渐被灵脉树汁液压下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尽快把灵脉送回炼丹房,让苏清婉炼出足量的破邪液,三日后,一定要毁了那噬魂鼎,救回那一百名灵奴。

灵奴们的脚步声、修士的闷哼声、远处的犬吠声,混在一起,在子时的山道上织成一片忙碌却充满希望的声响。

苏莫愁走在最后,目光扫过身边的苏清婉,她正低头跟暗哨交代着什么。

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又透着股韧劲儿。

像极了玄音谷里那棵灵脉树,看似柔弱,却能在邪力侵蚀下,依旧抽出新芽。

他握紧手里的铁镐,指尖用力,镐柄上的裂痕仿佛都在发光。

这趟鹰嘴崖的埋伏,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决战,他会和她一起,踩着凌家的破绽,掀翻那座吃人的邪器作坊,让沧澜界的灵奴们,再也不用当任人宰割的燃料。

玄音谷的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苏清婉就拎着灵脉袋冲进炼丹房。

石锅被重新架起,她按“三斤本源灵脉+两斤低阶灵脉”的比例。

将灵脉粉一点点倒进锅里,银簪搅动的动作快而稳。

得赶在午时前炼出浓青色的破邪液,不然三日后的决战会少一分把握。

院中的空地上,苏莫愁已经带着五名灵奴练开了。

阿木攥着短斧,劈“崩拳”时手腕总歪,斧刃擦着地面划过,带起一片碎石;

老灵奴年纪大,出拳时膝盖发颤,刚站稳就踉跄着后退。

灵奴们大多是矿场逃出来的,没正经练过淬体诀,动作生涩得很。

“停。”

苏莫愁喊了一声,走到阿木身边,握住他的手腕。

“崩拳要丹田发力,不是靠胳膊甩劲。你看,收腰转胯,力才够。”

他带着阿木做了一遍,斧刃终于能稳稳砸在石墩上,发出“铛”的脆响。

阿木练得满头汗,却笑得咧嘴。

“苏大人,这样真有力气!”

“接着练,记住转胯的劲儿。”

苏莫愁松开手,又走到老灵奴身边,帮他调整膝盖的角度。

“膝盖别弯太狠,灵徒境练拳,先求稳,再求劲。”

老灵奴点点头,重新出拳,这次果然站稳了,虽然力道还弱,却没再踉跄。

苏莫愁刚想继续指导,突然觉得丹田发闷。

昨晚截灵脉时,为了砸倒那名绕后的修士,他强行催动灵力,此刻灵力在经脉里逆行,像有碎石卡着,连呼吸都带着滞涩。

他下意识抬手按向丹田,想运转《烈阳拳》残篇顺气,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别硬顺。”

苏清婉的声音响起,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的药液泛着淡金色。

“这是定脉汤,用灵脉树汁液和清邪草熬的,能顺灵力,硬运功法会伤经脉。”

苏莫愁接过碗,指尖碰到碗沿,还是温的。

显然她在炼灵脉粉的间隙,特意熬了汤。他喝了一口,药液滑过喉咙,丹田处瞬间传来一阵暖意。

可没等暖意散开,就泛起细微的刺痛,像有细针在扎。

“别担心,这是正常反应。”

苏清婉放下空碗,从怀里掏出个紫檀木的银针盒,打开时,里面的银针泛着淡光。

“灵力逆行时,经脉里会有‘滞点’,得用定脉针通开。”

她让苏莫愁盘膝坐在石凳上,自己蹲在他面前,指尖在他丹田周围量了两寸,停在“气海穴”的位置。

“这里是第一个滞点,进针三分,忍半息就好。”

苏莫愁按她说的放松,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按在自己的灰甲上,带着微凉的温度。

银针被捏在她指间,针尖对准穴位,动作慢而准,进针时几乎没什么痛感,只有一丝细微的麻意。

“别运灵力。”

苏清婉的气息离得很近,头发偶尔扫过苏莫愁的肩膀,带着清鸢草的冷香。

“我怕针歪了,伤你经脉。”

苏莫愁没动,余光能看到她的眼睫垂着,指尖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