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绘阵图·婉妹困阵护丹房(2 / 2)

修士们的动作顿住,镐尖挥在雾里,只打空了空气。

雾气里的灵纹在转动,他们的视线被搅得混乱,连丹房的方向都分不清,只能乱挥铁镐,偶尔砸到石头,发出“铛”的闷响。

苏清婉躲在雾后的灌木丛里,手里捏着三张破邪符。

她盯着雾气里的身影,等为首的修士靠近阵眼木,突然将符纸掷出去。

符纸在空中炸开淡金色的光,刚好罩住那名修士。

邪力碰到金光瞬间像被烫到,他手里的铁镐“哐当”掉在地上,手臂上的邪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就是现在!”

苏莫愁抓住机会,从雾侧冲进去。

铁镐横扫,精准砸在那名修士的后脑。

修士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灵力瞬间溃散。

剩下两名修士见同伴被杀,慌了神,转身就想冲出雾气。

可没等他们跑两步,苏清婉突然摸出两颗石子,指尖发力,精准砸中右侧修士的膝盖。

“嘶。”

修士惨叫着跪倒,膝盖处的灰甲裂开缝,黑血渗了出来。

埋伏在旁的流亡修士阿木立刻冲过去,短斧对着他的后腰砍去。

修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最后一名修士想往左侧逃,却没注意雾气里的阵眼木。

脚腕被木上的灵纹缠住,像被绳子捆住似的动弹不得。

苏莫愁快步追上去,铁镐尖抵住他的咽喉。

“谁派你们来的?凌家还有什么计划?”

修士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是......是凌坤的手下!凌少让我们毁了清邪散,再嫁祸给流亡修士......没别的计划了!”

苏莫愁没再问,镐尖往下一压,修士的惨叫戛然而止。

雾气渐渐散去,炼丹房的木门虽裂了缝,却没被砸开,里面的清邪散安然无恙。

苏清婉蹲在地上,开始整理阵眼木。她把三根木头拔出来,仔细擦掉上面的泥土,又检查灵纹有没有受损。

这是她从苏家阵法典籍里学的习惯,阵具用完必须保养,不然下次用会失灵。

苏莫愁走过去,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是灵脉粥,还冒着热气。

“刚让灶房熬的,你昨晚没吃东西,先垫垫。”

他把碗递过去,目光落在她沾了尘土的素裙上。

刚才布阵时蹭的,却没影响她的动作。

苏清婉接过碗,指尖碰到碗沿的温度,心里一暖。

她低头舀了一口,突然尝到一块软糯的东西。

是半块灵脉糕,混在粥里。

“这是......”

她抬头看苏莫愁。

“昨天截凌坤运输队时,从马车里搜的,想着你爱吃甜的,就留了一块。”

苏莫愁别开目光,耳尖泛着淡红。

“粥里加了点灵脉粉末,能补点灵力,你熬了一夜,肯定累了。”

苏清婉没说话,小口喝着粥,灵脉糕的甜味混着粥的清香,在嘴里散开。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议事厅方向,烛火还没熄,粗布上的阵图静静铺在石桌上,炭灰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布面。

“阵图还没画完,三层元神池的修士数量没标。”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苏莫愁转头,见她正低头搅着粥,耳尖红得快滴血。

“等会儿我补,你先把粥喝完。”

他说。

“灵脉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清婉点点头,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阳光已经透过树梢照进来,落在炼丹房的木门上,把裂缝里的邪力痕迹晒得淡了些。

流亡修士们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阿木走过来,笑着说。

“清婉姑娘,你这迷踪阵真厉害,那几个修士跟瞎了似的,根本找不到北!”

苏清婉刚想谦虚,却被苏莫愁打断。

“她不仅阵法厉害,还记了凌家修士的所有破绽,不然这仗打不了这么快。”

他看着她,眼里带着笃定。

“接下来摸断魂谷,还得靠她的阵图。”

苏清婉的动作顿了顿,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碗底还剩点灵脉糕的碎屑。

她抬头对苏莫愁笑了笑,眉眼弯弯。

“阵图我等会儿就补完,保证连元神池的灵纹走向都标清楚。”

议事厅的烛火终于燃尽,粗布上的阵图在晨光里渐渐清晰。

苏清婉坐在石桌前,继续用木炭补充细节,苏莫愁靠在一旁,帮她递过干净的布条。

擦木炭灰用。

两人没再多说,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像烛火未熄时的温度,悄悄裹住了整个议事厅。

断魂谷的晨雾还没散,苏莫愁和苏清婉已经换好灰甲。

甲胄是从凌坤手下尸体上扒的,苏莫愁特意把胸口的“凌”字徽记掰得歪了。

低阶修士的甲胄本就多磨损,这样更不容易露馅。

苏清婉则在领口缠了圈灰布,遮住素裙的冰蚕丝暗纹,那是沧澜界没有的料子,怕被认出异常。

“按作坊图,从谷西的窄道进,辰时一刻三层巡逻队会去换班,我们有半柱香时间摸进二层。”

苏清婉攥着怀里的粗布图,指尖划过“二层噬魂鼎”的标记。

“鼎旁有两名灵师境守卫,背对着入口,专注喂元神珠,不容易发现我们。”

苏莫愁点头,把铁镐斜挎在腰间,镐尖用布裹住。

避免反光。

两人猫着腰钻进谷西窄道,道壁上的碎石偶尔刮到甲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却没敢停。

按苏清婉的记忆,窄道尽头有块凸起的岩石,正好能遮住身形,方便观察二层的动静。

刚到岩石后,就见三层的巡逻队往换班点走。

三名灵师境,手里的铁镐敲着石壁,脚步声渐渐远去。

“走!”

苏清婉低喝,率先冲出去,沿着二层的石梯往上爬。

石梯湿滑,她每一步都踩在记忆里的干燥处,那是《山道管控册》里标的“安全落点”,没沾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