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疯吻上她的唇(加更)
温瑰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不要脸,比她更会过河拆桥,比她更恬不知耻令人作呕的了。因为在接受了靳顾一的帮助后,她还要准备和他分手。
要跟靳顾一分手.......温瑰双手捂住了脸,开始尝试幻想那个场景。
她喜欢了三年的人,从一个女生的青春期开始,她青涩懵懂,少女怀春的世界就只装得下他这一个人,也从来都只有他。
来到斯黎大学,跟他说上话,被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一场她从不敢想象的美梦。现在,梦真的要醒了。
也许她跟靳顾一真的不合适,靳拓说的对,她一直知道这一点,只不过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现实就是她家里的一大堆烂摊子都得靠靳顾一解决,她就像一条不要脸的蛇一样狠狠缠着他,誓要吸干他的最后一滴血。
不合适,她和靳顾一真的是不合适。
同时,她也真的无法昧着良心,厚着脸皮,不要脸地再纠缠他下去了.......她给他带来的永远只有麻烦,永远等着他向下兼容。
很多人和靳顾一相配,唯一不配的也许只能她温瑰一个人。
还有,和靳拓的约定。
靳顾一需要一个美好稳定的未来,靳拓没有食言,她也不应该食言。
—
靳顾一的生日这天,温瑰故意迟到了三个小时,没接电话没回消息,她在会场外的角落里干坐着,时不时就会翻相册里的照片,里面都是她和靳顾一一起拍的。
两个人敷面膜对镜头搞怪的,坐在热气球里看日落的,她在高空中玩跳伞的,他和她接吻的,山顶旅游的合照,雪地里靳顾一对着镜头摆出帅气的姿势的......
这一切终将成为过去式。每个人也都应该有与过去分别割裂的勇气。
温瑰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包厢走,她不知道该走快还是走慢,最终就以这样不上不下的速度到了包厢门口,到了房间号,这才发现门是开着的。
里面有很多人,桌面地面一片狼藉,酒瓶、彩带、气球,无数的细节显示出靳顾一的朋友为他准备了无数的惊喜,热闹非凡。
是的,没有她,靳顾一的世界照样精彩,无数人会为他鼓掌呐喊,陪着他度过辉煌热烈的青春,她从来就是尘埃一般的存在。
然而再看清一些,温瑰却看到了让她心脏几乎骤停的一幕。
——晦暗阴沉的光线下,靳顾一坐在角落里,神色模糊不明,单手拎着酒瓶灌酒,一旁的宁海蝶背对着这里,在他低头的那一刻,身子贴过去,
这个角度,两个人好像在接吻。
温瑰立马就收回了视线,靠回墙上,心脏猛地收紧压缩,她盯着瓷砖地面呼了几口气,然后故作镇定地在原地发愣。
温瑰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想着干脆在这里等到他们结束再进去,结果屋里的人突然出来,看到她就大叫,“嫂子!你终于来了!怎么呆在这里啊?快进去快进去!”
里面的人一阵欢呼,温瑰被迫扯进屋里,靳顾一已经坐到了边缘,垂眸看着酒瓶发呆,颧骨通红不已,一旁的宁海蝶像是生气了,气冲冲地擦过她的肩膀出去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温瑰只好硬着头皮,“靳顾一,你出来一下。”
靳顾一见到她来,脸上瞬间就有了笑意,把酒瓶随意往桌上一扔,“好。”
等出去了,温瑰才发现今天是个大阴天,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绝望感,高楼大厦在乌云底下失去颜色与辉煌,只能被无情打回原形。
层层黑云漫过头顶,压的人心脏喘不过气。
靳顾一随意撸了下头发,语调轻松,自动忽略她迟到三个小时的劣行,“不进去吃饭?今天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我们分手吧。”温瑰平静地看着他。
气氛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天空在刚才那一刻瞬间打了一声巨大沉闷的雷声,一刀劈下来,像是终于将两个费劲维系的和平与安宁尽数击碎。
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费力地撕扯着。
靳顾一此刻脸上的醉红色显得极其不合时宜,他的语速很慢,“温瑰,我不喜欢恶作剧。”
温瑰立马接上,“这不是恶作剧,我说我们分手吧。”
天色昏暗,她甚至看不太清黑暗下靳顾一的表情,阴影切割出他凌厉冷漠的侧颜,霓虹酒绿的灯光如波浪状滑过他的鼻尖。
他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温瑰攥紧了握着背包的链子,“你这是耍无赖。”
“怎么,你第一天认识我?”靳顾一踏着沉重的步子向她走去,几步就将她逼到了墙边。
“砰。”
温瑰的后背磕到了冰冷的墙体上,她盯着他,“你干什么?”
靳顾一单手插兜,就这么高傲冷漠地垂睨她,像是回到了两人最初见面的那种感觉,那种看谁视若无物的高高在上感,在这刻如冰冷的雾气笼罩了她的全身。
“我说,不同意。”
温瑰尝试跟他解释,“我们不合适唔——”
靳顾一闷不做声,发了狠地吻上来。
捏住她的下巴,接着搂住她的腰,极其霸道地往自己怀里扣,她的珍珠包掉到地上发出声响,他垂着颈纵情深吮。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的吻都要强势霸道,不讲道理,不怜香惜玉,他故意咬她唇瓣,黏磨过的地方变得肿起来。
靳顾一任凭酒精侵蚀自己的理智,此刻只是发了疯地想让她记住是谁在吻她,是谁爱抚她,挑逗她的欲|望,摸的她浑身发软颤抖。
辛辣醇香的酒香顺着唇瓣送进温瑰t的口腔,她整个胸腔的空气都几乎要被抽干殆尽,无力地呜咽着,无力地捶着靳顾一的胸膛,可怎么也推不开。
“你,你放开......我!”
回答她的只有更加凶猛的攻势,靳顾一浑身燥热不堪,身上的戾气不断翻涌,连带着不知名的怒气一并冲上喉间,他粗粗地喘着气。
温瑰抓住机会就要跑,可在下一秒他抓住她乱动的手就往墙上按,在她疯狂挣扎的时候右拳往她耳侧的墙体上狠狠一砸!
他的拳头带出来几丝新鲜的血液,几滴血溅到她的脸上。
这一拳实在暴力血腥,令人不寒而栗,动作凶狠,砸的墙体颤抖,墙皮瞬间脱落,无数尘土飞扬。
温瑰颤抖着,呜咽着,脊背绷的僵硬笔直。
靳顾一喘着气,一身戾气地贴近她的耳畔,用力吻过她的肿胀的唇,吃完她的口红,然后再转移到她敏感的耳后,手不断地在她后背游走,撩起一片可怕的火热。
“我摸你这里你就会抖个不停,要是捏这里你就会脸红低喘,”靳顾一贴着温瑰纤细的腰线滑进去,故意用劲儿捏,指腹处的粗茧磨的她战栗不已,“你说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你用手一摸我我都要石更死了——”
“啪——!”
温瑰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靳顾一的右脸侧过去,就保持这个动作不动,两人之间暧昧燥热,爱欲横流的气氛被这一巴掌彻底拍散,化为灰烬。
温瑰颤着嗓音,咽了咽嗓子,“你喝醉了。”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出来,一点都不像他。
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
温瑰不敢看他的眼神,顺势斜着垂下去,手腕抖个不停,本以为靳顾一会很生气,谁知道他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直接抓起她的手就往他脸上扇!
“打!使劲打!如果打我能让你消气,那你打一辈子,打啊温瑰!”靳顾一眼眶不知何时变得无比猩红,脸颊被那一巴掌扇出红色的掌印。
温瑰奋力想抽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开,她只好瞪着他骂出来,“放开。”
靳顾一不放,温瑰又重复了无数遍,“放开我。”
“不放。你还没打尽兴。”
温瑰觉得他此刻真是固执的可怕,她一直不想用这样的谎言去骗他,“你就是个疯子,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
哪有人一直抓着别人的手,让别人扇自己巴掌的。
靳顾一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静止,他不敢笑也不敢哭,像是突然明白了她生气赌气的原因,原来只是因为他的病吗,那这样就简单了。
于是靳顾一一身愠气逐渐转变,他竟然开始向她卑微低劣地解释,“我已经买好药了,也约了医生,你相信我,我会治好的,我真的会治好的.......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嗯?仲夏?”
“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弃我的,你说过的!”
见温瑰沉默不语,像是毫无底气面对这个事实,他不愿意相信。
“耍我很好玩么?”
“温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靳顾一咬着牙。
谁知道这个话题这么容易就转移了。
温瑰心里嘲笑自己的无能,唇角无助地撇下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说得对,我就是个骗子,我之前都是骗你的。”
“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
“我就是在骗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你。”温瑰强行打断他自欺欺人的话语,无情地嘲笑他,连语气都变得尖酸起来,“只是你太傻了,你从来都相信我编造的鬼话。”
见靳顾一陷入沉默,盯着她的表情,温瑰想时间还是到了。无论再怎么挽留修补,不过都是亡羊补牢。
“靳顾一,你难道一直没看出来吗?我一直在耍你,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我们家什么条件你应该清楚,我妈是个护士,生了病快死了,我们家连手术费都掏不出。我爸是个傻子,还得我伺候吃穿,我那个弟弟更不用提了,败家子一个,前段时间还去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最终不也是你帮忙还的?”
温瑰继续说着荒谬的真相,“我不傍大款你真以为我过得下去?我千辛万苦学习就是为了考到斯黎傍大款的,你是最容易被忽悠的那个怨种,你是有多傻现在还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我弟为什么会出现在上京的赌场?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有赌钱的习惯吗?没有我的默许他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帮忙还债吗?”
“问你要钱,就是在试探你,试探你有多爱我,愿意给我多少钱,我究竟能从你这得到多少——”
“你能从我这得到一切。”
靳顾一冷着脸,好似之前的长篇大论他全然不放眼里,只回答了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