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她好像被绿了(2 / 2)

叶姗姗一个人在东楼,以前一大堆人围着她,现在只有她自己,以及一个跟过来照顾她洗衣做饭的帮佣。

对了,还有司机老墨。

不过老墨也在西楼。

整个东楼冷冷清清的,石头怀疑少奶奶坚持不了一个礼拜肯定要回去看孩子。

没想到凌晨五点,他就被人喊醒了。

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石头赶紧穿好衣服出去查看情况,发现来的居然是叶振华,还挺纳闷儿的。

开了门,石头好奇道:“表少爷,你这是……你身上怎么有奶味儿。”

随即想起他的孩子夭折了,可能他老婆还没有退奶,石头赶紧闭嘴了。

叶振华没有回答,生怕石头看出来点什么。

这在石头看来,的确是因为孩子夭折心情沉痛,真可怜。

加上石头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更加把他定性为一个“努力安抚老婆丧女之痛,但惨遭老婆鹰爪功袭击的可怜人”。

他赶紧关了门,扶着点叶振华:“表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邱硕呢?我找他。”叶振华顶着一对黑眼圈说自己没事,鬼都不信。

石头赶紧带他去了西楼二楼。

邱硕实惨,睡得好好的被叫起来了。

他打着哈欠,给叶振华让了半张床:“你怎么来了?你的房间在隔壁。”

“睡不着,找你谈心。”叶振华不客气地躺下了。

这一年多来,也只有邱硕能劝谏他几句了,每次都是提醒他离洪卓远一点。

他现在怀疑,可能不用他开口,邱硕已经算到了。

他就这么盯着邱硕,邱硕也盯着他。

最终到底是他败下阵来,问道:“帮我算算,我今年是不是流年大吉。”

“当然,你会有个可爱的孩子。”邱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吗,掐指一算,便惊道,“你跟洪卓上床了!”

“……”居然真的能算出来?叶振华无话可说。

不否认就是默认。

邱硕痛心疾首:“都提醒你多少次了,离她远点!”

“晚了。有没有办法保住她和孩子?”叶振华诚心发问,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不想看到洪卓年纪轻轻被她老子坑掉了性命。

邱硕不说话了。

叶振华非常绝望:“真的没有办法?”

“有是有,太残忍了,你必须二选一,我不想助纣为虐。”邱硕只肯说这么多。

叶振华再问,他便直接拿起床头柜里的胶布,把嘴封上了。

叶振华无奈,只好破釜沉舟:“那我去找姗姗?”

“你敢!我杀了你!”邱硕立马撕了胶布,要跟他拼命。

叶振华赶紧举双手投降:“我只是垂死挣扎,你不让我不去就是了。”

“叶振华,你给我听好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姗姗当初提醒过你,愿意帮你提亲,是你做了缩头乌龟!她当时已经做好了帮你的准备,是你自己放弃了。你现在去找她,不是让她帮你做缺德事儿吗?你怎么好意思的?我可警告你,我也是她哥,我有义务保护她!要是你敢乱来,我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杀了你,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邱硕是真的恼了,额头上青筋暴跳。

叶振华笑了:“别这么激动,我说去找她,只是诈你的。看到你这个反应,我心里就有数了。”

“你有数就好。”邱硕靠回床头,默默叹了口气,“你看我,多好,被她带着改了一次命,我就很知足了,从来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就不一样了,你太贪心。又不想去位高权重的老丈人手底下受气,又想要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世上的好事,怎么可能都被你一个人占了去呢?”

“是啊,我太贪心了。我的下场不会好的,我有数。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能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吗?如果我有孩子的话。”叶振华彻底灰心丧气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回不去了。

邱硕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不会带孩子,真到了那一天,你去求姗姗比较靠谱。”

“我想也是,你这个老光棍儿,能有什么用。”叶振华笑着叹了口气,“说真的,邱硕,我不后悔。起码我可以自由好些年,算我赚了。”

“那倒也是,所以你坚持不跟洪卓结婚,我是松了口气的,我不想看到姗姗为了帮你去为难她自己。你要知道,这世上能让她豁出去的人没几个。咱俩已经够幸运了,别去给她添乱了,行吗?”邱硕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叶振华明白:“我不懂你们玄门的事情,但是你这么说,我大概能猜到一点。你放心,我不会的。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找别的高人指点一二,姗姗会生气吗?”

“不会,但她会远离你。”邱硕是行家,这种指点,往往会损伤其他当面或者其他人的利益。

能量都是守恒的,要把自己的不幸转走,只能是别的人遭殃。

而叶姗姗和邵驰渊的重生就不一样了,那是他们自己已经遭了殃,老天补偿他们的。

换句话说,他们的遭殃何尝不是因为别人夺走了他们的幸福,进而把不幸转嫁给了他们呢?

但是这种事,叶姗姗是很少去做的。

至今只做了一件,就是帮沈念的老子改命,拼一个儿子。

这事已经成了,代价叶姗姗都写在了那几张信纸上,由沈秋山自己决定要不要做。

沈秋山也是个狠人,自断一条腿,换来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被取名为沈慈,意为老天对他的慈爱垂怜。

孩子的生母是他的发妻,老蚌吐珠,很是轰动一时,叶姗姗成了香江最赫赫有名的天师。

毕竟,连这种天坑的残局都能扭转,谁不是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呢。

至于那个怀孕的女星,则生了个女儿,被原配抱回来一起养着了。

这也是叶姗姗当初开出的条件——不能弃养女儿。

现在沈家一家对她感恩戴德,还想把另外几个女儿送过来帮她做事,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他提醒叶振华:“有一种破局的办法,是对你自己下狠手,你可以找一找香江关于沈秋山的报道,可以参悟一点什么。至于你肯不肯,那是你的事,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我也不想插手。”

“好,兄弟一场,你能提醒我这些已经很够意思了,今后不管是福是祸,我都不会怨恨你。”叶振华放心了。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

希望就是一根胡萝卜,哪怕一直吊着,一直够不着,也好过从来没有。

现在邱硕给了他这根胡萝卜,他知足了。

很快,他便睡着了。

清晨六点,叶姗姗醒了。

没有孩子在身边喋喋不休,没有男人在身边腻腻歪歪,也没有婆婆在跟前嘘寒问暖,生活一下子变成了一出默剧。

什么都是死气沉沉的。

没有欢笑,没有寒暄,没有闲聊,没有家长里短,没有张家的八卦,李家的绯闻。

一切都是那么的了无生趣。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看到叶振华,她居然有点开心。

她把自己的牛奶推给他:“我还没喝,给你。”

又吩咐厨房多加了一块牛排,给表少爷。

吃完饭,叶振华便硬着头皮,请求调去北京负责影视城的工作。

叶姗姗没问原因。

她刚刚经历了一整晚的寂寞放逐,格外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不想让叶振华失望,大手一挥,批了。

“差旅费找潘巧婳报销。”她笑着切开牛排,有人说说话都能高兴半天,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可是她这么好说话,叶振华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提醒道:“洪卓跟我说,他们那个大院,一共偷偷迁入了二百多号人,你看看,怎么跟洪兆伦协商一下,最好坚持原则,要不然以后全都拿你当冤大头。等会回去我跟我妈说一声,不行还让她出马。闹一闹就老实了。”

“不用,这事洪卓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了,你放心,我有对策。”叶姗姗笑笑,继续吃饭。

叶振华放心了,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逃兵,不过这样反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办完长期出差的手续,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宋贯西一早上不吃不喝,也不肯下楼,在楼上哭了一整个上午。

看到叶振华回来,小姨赶紧拉着他问道:“振华,你们吵架了?哎呦振华,你怎么受伤了?是跟西西吵架吵的吗?”

叶振华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婚姻,总不好再给宋贯西泼脏水,便撒了个谎:“不是,大院那边拆迁,有人偷偷迁了些七大姑八大姨回来,想多敲一笔拆迁费,我按规矩办事,他们不乐意,动手推搡了几下。”

原来是这样,小姨很是担心:“那他们还会闹吗?哎哟,先不说这个,你快去看看西西到底怎么了,抱着你的衬衫一直哭,不说话。”

叶振华蹙眉,衬衫?

他猛地一个激灵,糟了,怕是衬衫上染了血。

哎呦,他怎么这么粗心,连地都擦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回到楼上,宋贯西却没有问他是不是出轨了,而是问他:“你是不是在工地被人打了?”

提问的时候,她看起来只是在关心叶振华,实际上……

藏在衬衫下的手,握紧了拳头,指尖把掌心都给抠破了。

叶振华如释重负的样子,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

所以,即便叶振华给出了跟刚刚一模一样的解释,但是,宋贯西还是起了疑心。

她指了指那个锁上的房间:“你昨晚不是睡在那个房间吗,怎么又锁上了?”

叶振华蹙眉,怀疑她在诈他,他去清理房间的时候,可是先回卧室检查过她有没有睡着的。

他矢口否认:“昨晚我在邱硕那里,不信你可以去问。”

“是吗?看来是我夜里听错了,我明明听到了开锁开门的声音。可能我太想我们的女儿,幻听了,你说,是不是女儿回来看我了?”宋贯西含着热泪,带着几分祈求。

叶振华宽慰道:“别多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会吗?连看病的钱都不肯给她。

宋贯西默默地抓起他的衬衫,洗衣服去了。

看着她那肥圆的身体,叶振华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愧疚,转身从钱包里拿了一千块钱现金给她:“马上学校开学了,拿去买两身新衣服。”

宋贯西接过这钱,再也忍不住委屈和伤心,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晦气?我也不想的,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我不想女儿死在我肚子里的。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为老天要这样对我?”

这一哭,叶振华的耐心没了。

这个女人天天这样哭,从年前哭到了年后。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他就不痛苦吗?

别人家生了白白胖胖的儿子,他却只能看着女儿的尸体,连摸摸她的小手都不行。

他又是造了什么孽呢?

也许是因为他娶了宋贯西,罗培良的亡魂找宋家的人报仇来了!

为了让宋贯西结束这祥林嫂一样的哭诉,他不得不说了狠话:“那你要问问你弟弟宋贯林,为什么要杀人。也许是我错了,不该跟你们一家纠缠在一起。你要是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可以跟我离婚,重新找一个能克制得住你弟弟身上罪孽的人。”

说罢,他便摔上门出去了。

晚上九点,洪越准时来工地拿钱。

顺便提醒他:“我姐说她的耳环不见了一个,你找找。”

耳环?

叶振华头疼,应道:“知道了,记得低调一点,别人问起来,就说你家的拆迁款只有你们一家四口和爱华的,别人的都不算。”

“知道了。”洪越叹了口气,实在是有点担心,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这样单独补偿给我们的拆迁款,算不算行贿受贿?”

“当然不算,我走公账的。”叶振华为了息事宁人,撒了谎。

洪越却信了,笑着说了声谢谢。

差点脱口而出接一声姐夫。

哎,可惜,叶振华没跟他姐姐成一对。

他赶紧回去了。

叶振华则赶回去收拾东西,顺便找耳环。

估计不是在车里就是在那个房间里面。

车上没有,那就在家里。

这可是不定时的炸弹,得赶紧找出来。

没想到刚回到三楼,便看到那个上锁的房间被撬开了,宋贯西正拿着那枚耳环,问他是不是上一任屋主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