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似乎察觉到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间,立刻坐起来。
江阅川像是看出她的犹疑,一锤定音:“今晚就睡在这里。”
怕她不放心,他竖起两根手指保证,“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你就当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梁悦宜困极了,懒得再折腾,重新倒在床上,侧过身背对着他睡过去。
江阅川看着她略显防备的睡姿,唇角溢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
知道她来回两地跑辛苦一整天,他是真的没打算做什么,他亲亲她的脸颊,起身到客厅处理没完成的工作。
夜色浓重,星星眨眼,月色毫不吝啬地铺洒进来,预示着明天的好天气。
梁悦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似乎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不停地贴过来,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瞬间睁开眼睛。
入目尽是漆黑昏暗,整个房间严丝合缝,完全没有透出来自外界的光线。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原来是在江阅川的房间,而方才像小狗贴着她的是他。
梁悦宜的睡意一下子被抛却在脑后。
人在黑暗中的感官知觉会比平常放大好几倍,梁悦宜僵着身体,异常清醒地感受着他细微而有力的气息。
停了半晌,身边的人毫无动静,他只是贴着她的额头,紧搂着她的肩背。
时间在夜晚静默地数着脚步,片刻,他凑近她的耳边,呼吸喷洒在耳廓,轻声道:“宝宝,生日快乐。”
过了十二点。
梁悦宜隔着黑暗瞧他,无声地动了动唇。
第二天一t早,生物钟起效,梁悦宜自然醒过来,身边已没了江阅川的身影。
她打开窗帘,光一寸寸透进来,划破整室黑暗,直至光线塞满整个房间,彻底明亮。
梁悦宜坐在床上东张西望,都没有看见江阅川的人影,衣帽间敞着,换下的睡衣被随手扔在脏衣篓。
她伸伸懒腰起了床,刷牙的时候猛然发现左手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枚素圈戒指。
她翘起无名指,借着窗外的光线擡手细细查看,这枚戒指设计简约,银色戒面上内嵌两颗小小的钻石,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些微光芒。
戒指的尺寸与她的手指套合得正好。
梁悦宜迅速地刷完牙,连脸都没来得及抹,跑出来到客厅。
江阅川穿戴整齐,立在岛台前摆盘刚做好的两份蓝莓贝果。
见她出来,招呼她到餐厅坐着。
梁悦宜乖乖坐好,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手上。
修长的手指间也套了一枚与她相同的戒指,是一对情侣戒,只不过他的尺寸比她大。
“什么时候给我戴的啊?”她忍不住问。
江阅川坐在她对面,把涂好果酱的贝果递过来,回道:“早上,你睡得像只小猪。”
梁悦宜咬下一口,边吃边说:“昨天还说我像小鹿,现在又是猪了。”
江阅川逗她:“不止如此,睡觉还流口水了。”
梁悦宜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随即像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这样会不会有点太高调了?”
今天要回揽云筑,若是被家里人看到他们俩戴情侣戒,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她顾及江阅川的感受,怕他不高兴,又添了一句:“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江阅川没生气,替她擦擦嘴角的果酱,说:“早就给你备了链子,不想当戒指就当项链。”
梁悦宜下午上完课,从图书馆借了一本书后,早早地回了揽云筑。
回去的路上她把戒指摘下,串上链子戴在脖间。
江知霖比她早到,坐在花圃前的廊下与江煊在交谈。
看见她两人纷纷投来一束目光,江知霖冲她挥挥手,江煊静静地看着,面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昨天晚上没发过那些消息。
“煊哥今天下班挺早的。”梁悦宜走过去问候道。
江煊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后脑勺像是伸伸懒腰,说:“没办法,我是个闲人,比不了大哥那个大忙人。”
梁悦宜看向别处,淑琴阿姨还在与管家商量晚上的菜单,老爷子站在人工池塘边上喂金鱼。
她没说话。
江煊丝毫不在意还有其他人在场,又主动提起陈年话题:“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没比大哥差多少哦。”
他身边的江知霖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梁悦宜,仿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谁好。
梁悦宜敛起神色,正色道:“煊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话了。恋爱或许不是神圣的事,但也不该被随意对待。”
江煊定定地看她许久,下一秒他松了松面孔,随口道:“我开玩笑的。大哥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撬得过来?希望能有让我改口喊你嫂子的一天。”
话音落下,他施施然地起身离去。
江知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嘟囔:“我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说话总有一股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