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在前面咳咳,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说:“咱小姨子冷不?”
话音刚落,立马被江芷狠狠地打一下手,江芷没好气地说:“乱喊什么?”
温北痛呼:“那我喊什么?嫂子吗?”
梁悦宜:“……”
她被前面那小两口打趣得满脸通红。
往车门旁缩了又缩,企图缩到车门边躲起来。
而她身边的男人,八风不动,一言不发。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面上没半点显露出来,梁悦宜心猜,应该是喝得不少。
车子驶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难免被颠簸到,梁悦宜忘记系安全带,想起来的时候准备拉过安全带,一个拐弯,她整个人倒在江阅川身上。
他终于睁开眼睛,扶住了她。
江阅川没看她,很快松了手,擡眸看向前面,冷声道:“不会开车就下去。”
之后的路程,越野车驶得一路平稳,再没有颠簸过一次。
江芷偷偷给她发消息:你要小心了。大哥很生气,你看连我和温北都遭殃。
梁悦宜悄悄地往车门旁挪动一些,回复消息:那你让温北哥哥支棱起来啊。
江芷拆着自家男友的台:温北没用,他甚至连我都对付不了。
梁悦宜翻了个白眼,心说,那还不是他愿意让你。
车子驶入酒店的停车场,四人陆陆续续下了车,进入酒店电梯。
电梯率先抵达江芷与温北的房间楼层,那两人一出电梯,瞬间空旷不少,金属梯门映出梁悦宜和江阅川一前一后站立的样子,她擡起头,江阅川那淡漠的神情映入眼帘。
梁悦宜往前伸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大衣袖口,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前面那人没出声,任由她攥着。
梯门缓缓打开,江阅川撤回手,厚实的袖口从她掌心划过,他率先踏出电梯。
梁悦宜垂眸望着空了的手,心中涌过一阵委屈,他似乎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梯门开始合上,梁悦宜迅速地按下开门键,走了出来。
她慢吞吞地跟在t后面,忍不住嘀咕道:“你要是生气,那我也很生气。”
走在前面的男人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说:“你生什么气?”
梁悦宜看他一眼,却不再开口。
江阅川刷卡开了房门,被她抢先进屋。
原本她还有些怕,见他方才那样子,她的胆儿又肥了起来。
她怎么不能生气?说好专程过来看她,这一天下来,都在忙他的工作,而且和别的女人一起忙工作。
她越想越气,梁悦宜重重地坐在床上。
江阅川站在桌前解衬衫纽扣,解完最后一颗,他回头唤道:“过来。”
梁悦宜闻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不。”
江阅川径自脱下衬衫,换上家居服:“你得先告诉我,你生什么气吧?”
梁悦宜很好哄,只消他一句话,她转过身,看见他在换裤子,吓得她像长了针眼一样立马闭上眼睛。
她不解地问:“你就不能去卫生间换吗?”
江阅川听她这别扭语气,不由得笑了笑。
他重复道:“过来。”
梁悦宜张开手指,透过缝隙对上他玩味的表情,她恼怒地放下手再次拒绝:“我才不!”
下一秒,江阅川大步过来,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过她坐在床上。
梁悦宜怕掉下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
“说。”江阅川低下头,脸对着脸,鼻尖触着鼻尖,热气悉数喷在脸上,“你在生什么气?”
梁悦宜不自然地避开脸,不想说话。
江阅川像轻抚小兔子一样,抚着她的后颈,“一声不吭跑回学校,连温北都在打趣我,说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梁悦宜被他抚得有些难受,她僵着身子动来动去,不小心动到某处部位,她直愣愣地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江阅川克制地搂住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钻入她的耳畔:“现在是你欺负我。”
“我哪有?”梁悦宜弱弱地反驳。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耳旁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一阵电话铃音倏地打破了这股黏腻的暧昧。
梁悦宜顿时松了口气,抓过床上的手机看了眼,铃声不依不饶地耐心循环。
屏幕上闪着“知霖”两个大字,她立刻丢给江阅川。
江阅川黑着脸接通电话,一道咋咋呼呼的男声冲破听筒传了出来:“哥!你在干嘛?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江阅川看了眼怀中面色潮红的人,惜字如金:“说。”
“我想借用一下你书房的台式电脑,有密码,我打不开。”
几秒沉默,江阅川冷冷地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梁悦宜迅速地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来,幅度有些大,她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椅子。
她痛得弯下腰揉着小腿肚。
江知霖听到动静,立马警惕地问:“什么声音?哥你旁边有人啊?”
梁悦宜紧张地看着他,忙不叠地向他摇头。
江阅川有些好笑,走过去替她轻揉着她的小腿:“还有别的事?”
不到两秒,他直接挂断电话。
梁悦宜立刻跳开一步,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他某个部位,说:“你要不要离我远一点?”
江阅川捏捏眉心,流露出几分无奈:“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哪个正常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人会没有半点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