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宜被热醒了。
开始,她以为自己还在宿舍。
宿舍很冷,她又是极怕冷的人。
第一晚,她睡到半夜直接被冻醒。第二晚,她开始学同学的样子,把白天的羽绒服和毛衣裤子全压在棉被上,勉强睡个好觉。
而此时,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她是在酒店,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腰上,
酒店房间开着暖烘烘的暖气,身上又盖着厚厚的被子,尤其被一个暖炉抱在怀里。
梁悦宜热得冒出了一层薄汗,稍稍一动,身前的男人有所感应,醒了。
“醒了?”沙哑的嗓音出现在头顶,江阅川松开腰肢的手,随手掀开被子,透出一股清凉。
梁悦宜擡头,热气悉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睡意彻底地醒了,小声地说:“我热。”
江阅川当即松开揽着她的手,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然而下一秒,他捏住她的下巴:“别动。”
江阅川凑过来,精准无误地攫取那觊觎已久的唇珠,仿佛细心采撷一枝微微绽放的海棠花。
舌尖克制地轻拂柔软的唇瓣,轻轻抵开最后一道坚硬的关卡,温柔地一点点入侵。
梁悦宜仿佛跌落在柔软的云团上,她被吻得晕晕乎乎,脑海中有种奇异的感觉。
只是下一秒她不小心磕到坚硬的牙齿,痛得立刻睁开眼,退开他的吻。
壁灯重亮,光线重新回到尘世间。
梁悦宜坐起来,捂嘴怒瞪他。
江阅川看着她不由得轻笑。
她像一只生气的小鹿,明明在发怒地瞪人,却丝毫没有半点震慑力。
他一笑,梁悦宜更生气了,气鼓鼓地背过身不理人。
江阅川唤她:“悦宜。”
梁悦宜当作没听见。
“宝宝。”
梁悦宜仍不作声,却感觉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脸颊像被烧红了似的,一抹绯红偷偷攀升爬上耳际。
梁悦宜轻呼一声,重新跌入身后人的怀抱,忙乱之中她不忘捂着嘴说:“不许再亲我。”
江阅川笑着说好,只是把她哄到撒手,他立马又反悔。
他轻轻啄着她的嘴角,动作温柔克制,唯恐碰坏了她。
梁悦宜没有挣扎,只是攥紧他的家居服,小声地说:“阅川哥哥,我怕。”
江阅川垂眸望着她,眼底全是她的身影。
那双透亮的眼眸溢出一丝紧张与恐惧,他温柔地安抚:“别怕,我不会乱来的。”
良久,温热的手掌轻轻盖在她的眼皮上,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轻声钻入她的耳畔:“睡吧。”
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梁悦宜躺在床上愣愣地望向窗口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一条缝隙,光亮沿着缝隙透进来,破开一室的昏暗。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身侧的位置空了。
卫生间的门蓦地打开,江阅川带着一身的水汽走出来,似是没想到她已经醒了,对上她清澈的目光不禁一愣。
梁悦宜不解地问:“怎么大清早去洗澡?你出去运动了吗?”
江阅川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嗯”了一声。
梁悦宜还在纳闷:“我睡得有这么熟吗?你出门我竟然都没醒。”
江阅川不作声,背对着床解扣脱下睡衣。
身后的人顿时没了声响。
他关上衬衫,转过身啊,边扣着纽扣边嘱咐道:“今天白天我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出去,等晚上带你出去逛逛。”
梁悦宜坐在床上,乖乖地答应。
江阅川坐到她面前,擡起下巴,指使她:“帮我扣起来。”
梁悦宜趁机摸摸他的下巴,丝滑干净,她好奇地问:“你们男的是不是每天都要刮胡子啊?”
“想试试?”
江阅川等了半天不见她扣那枚纽扣,索性低下头亲住她,吓得她立刻倒在床上。
江阅川撑着床边,耐心地吻着她。
身体起了些反应,他立马顿住,离开她的唇,替她捋着散乱的发丝。
江阅川转开视线说:“先起床洗漱,等下我们下去吃早餐。”
若是再这么下去,他这澡又要白洗。
梁悦宜声如蚊蝇,从床上起来,红着脸替他扣上纽扣,然后飞快地跳下床奔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