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上是袋苹果,再向上是一张应该是帅哥但根本看不清的脸。
这像是个逻辑悖论,看不见脸但知道是个帅哥。甚至不光如此,阮歆觉得这就是她素未谋面的男朋友,是她命定的姻缘。
“给你。”
“我也住这栋楼,是刚搬来的。”
好,是爱情的味道!
阮歆再次见到她的命中注定,是在楼下独居的爷爷家。老人独自居住子女都在国外,阮歆总会因他想起自己在云城的奶奶,故而时长照拂着。
送点蔬菜水果,带点牛奶鸡蛋,水电缴费、物业报修,都是顺手的小事。
只是她今天送货上门时,远远就瞧见邻居爷爷家门户大开,阮歆生怕老人出什么事急冲冲闯进去,门口踩在椅子上对电箱捣鼓的,却是那个她命定的男朋友。
那人擡手时腰腹露出一节,白皙细腻又有明显的肌肉轮廓。因为动作幅度变大,上衣和身体的空隙愈发明显,阮歆忍不住视线再向上,可白花花的美好肉/体竟变成了一团马赛克。
阮歆失望极了,又不是不给写脖子以下的小说网站,怎么在自己的梦里还给腹肌打码!
她接过邻居爷爷给的小甜水,愈发觉得自己动作应该快点。要是梦醒了,就啃不到近在咫尺的男朋友了。
还好梦中的一切凌乱细碎,不苛求逻辑,自然没有循序渐进的爱慕。
前一刻他们在邻居家寻找零件而逐渐贴近,羞怯好奇的同时,是无法掩饰的对另一个人的好感。
后一刻,阮歆已经搂着男朋友劲瘦的腰,在厨房重地捣乱。
他穿着深灰色的围裙做菜,围裙的带子松松系着,却恰好将宽大的短袖勾勒出隐约的腰身,系成的蝴蝶结卡在腰窝,剩下两根系带顺着腰线乖顺地搭在臀部,圆润的弧度曲线明显。
阮歆就站在他身后,不老实的手探进衣摆,摸摸这里戳戳那里,直到最后被武力强制镇压。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陪伴,让她忘记了很多事,除了知道这是在梦里。
直到某日惊醒,潜意识让她一定要回到市区,回去看看爸爸妈妈。
阮歆依旧不理解,可梦会让她照做。然后一次次,通过各种方式骑车、公交或是打车,只为回到市区。
她要去见爸爸妈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见到他们。
可每次进入市区前,阮歆面前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只要她靠近就会被排斥然后失去意识,等再睁眼又回到了自家楼下。
诡异蔓延,令人毛骨悚然。阮歆躲进了爱人的怀抱,她抱着他的手臂呢喃:“为什么回不去,为什么回不了家。”
而她的爱人却不着急,把她搂得更紧:“回不去的,因为这里才是开始。”
阮歆震惊擡眸,而爱人的神色如往常般疏淡,他声音温柔如水:“阮歆你身边只有我了,还要瞒着我吗?”
Woc强制爱!还是有玄幻元素的强制爱!那一瞬,阮歆又想查看分类,到底是鲜艳还是焕颜了……
“滴滴,滴……”
阮歆是被耳畔断续的机械声吵醒,她努力挪动手指,试图追寻声音的来源睁开眼睛,可从太阳xue蔓延开来的疼痛,牵制着同样沉重的眼皮。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两短一长的仪器运行声按照固定频率发出,不算刺耳却也不是什么令人安心的声音。
其次是嗅觉,冷冽的空气里消毒水味儿仍占据上风,只是偶尔还能觉察到苹果的清香和清甜。她努力嗅着,试图以嗅觉弥补难以缓解的干渴。
大约缓了十来分钟,阮歆才终于撑开了眼皮。这次没有麻药残存的困意,可睡了太久脑袋一片空白,和麻药残存的余威相比没太大差别。
“滴滴,滴……”
烦人的噪声再次响起,阮歆总算有力气寻着声音去看,结果床头柜一个没见过的大家伙占据了所有空间,怼脸的显示屏上是花花绿绿的波浪线。
是一套心脏监护设备。
阮歆纳闷,分明她入睡前这玩意还没有的,她嫌弃地动了动左手食指,那上头套着连接设备的指套。
不知名的波浪线在显示器屏幕上发生波动变化,只是病患本人也看不明白,四处打量一圈,最后视线懒懒停在仪器左上角“院心”两个大字上。
院心你好,你是哪位?
阮歆眯起眼睛,不忍直视。她名字总共就两个字,结果愣是一个字没写对啊。
“醒了?”和梦里一般的男声响起,而这张脸清晰可见,俊朗清逸眉眼间又带着浓浓的疲倦,“有没有不舒服,哪里难受?”
阮歆眨巴两下眼皮,视线缓缓聚焦在方时聿下颌唇上。这个角度这个唇形,确认是她梦里的男朋友。
“……我头疼。”
阮歆开口,即便声音干哑,可方时聿悬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你睡了一天半,睡这么久不头疼就怪了。”
阮歆沉思:“哦…”睡了一天半,怪不得梦得这么完整。
方时聿看阮歆的反应就知道她还在神游,起身把散乱的被角掖好:“饿不饿?医生说你最好吃流质食物,阿姨给你回去煮粥了……”
“等一下。”
方时聿话说到一半,被阮歆软绵绵按住。他寻着她的视线,圆溜溜的眼底充满了坚定。
“男朋友,我不接受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