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掉马(2 / 2)

虽有些不合时宜,阮歆现下却只能想到平素桃桃逮着方时聿逗的t情景。

她要是知道是鱼马甲背后是方时聿本人,还不得吓得跳起来!

很好很有意思,留着以后拿出来吓桃桃!

方时聿见阮歆呆呆扭头,盯着自己看了半晌,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阮歆回过神,按下在她眼前晃的手掌,反客为主地一手抓一个。

或许是掉马的次数多了,阮歆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战越勇,对方时聿就是她的社恐小弟一事目前接受情况良好。

而且自声遇的麻袋论以后,她不着边际的彩虹屁收敛许多,对着群里的小伙伴也是谨言慎行。尤其是对小鱼,光是性别为男这条,从一开始就杜绝了阮歆造作的可能。

除了…除了对方时聿犹豫着拿起或是放下的时候,问了几个略显奇怪问题。

思虑至此,阮歆一下顿悟了。

难怪她总觉得方时聿能及时探查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怀疑他重开自带系统读心术了。

合着不是分类分错,是这人是偷偷用小号开挂了!

气倒也不是很气,当事鱼清隽帅气的脸近在咫尺,阮歆盯着他甚是纯良的带笑模样,脑海浮现声遇初见自己因为麻袋论第一次掉马情景。

方时聿当时说,他知道麻袋论是三年前在新海外,因为配音比赛而起的孽缘。

也就是说,他最早认识的就是阮歆,而不是在互联网上到处都是赛博案底的歆歆向太阳!

那她又是哪一步行错掉的马甲?没道理啊!

于是阮歆掌下用力,大有方时聿不说清楚就不让他走的意思:“你平时不是自己微博都不营业,怎么想到换小号去粉丝群的?”

“那是个意外,我没想用小号窥探你的。”

阮歆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抓得住方时聿,被软绵绵的力道桎梏着,他却佯装无计可施,感受小臂处微微泛凉的温度。

“你仔细说说。”

“是老裴说我脱离粉丝,说我可以不参与其中,但至少要了解粉圈生态。毕竟我们除了业务能力,本质上还是要依靠粉丝的喜爱,了解他们的期待,有助于提升自己。”

阮歆擡眼看他,眯了眯眼睛小声拆台:“听起来怪冠冕堂皇的。”

方时聿顺着她点头:“确实冠冕堂皇,不过和原意并不冲突。”

“最初是想怎么追你,怎么投你所好。思来想去就知道你可能比较好我的声音,所以听老裴那个不靠谱的,加粉丝群看看有什么参考的。”

“谁知道我们软心太太马甲号都混成群管理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阮歆闻言耳根一热,在本就燥热的天气里,平添几分灼人的温度。

歆歆向太阳是她的生活号,生活信息多,只要进了群,能认出她来确实不奇怪,这说辞倒是合情合理。

她避开方时聿的目光,朝一旁和星星拿电话手表拍照的裴向寻看去:“……到头来每个都是裴哥的主意。”

“他主意多。”方时聿的视线还落在阮歆身上,“而且只有他谈过恋爱,建议也还能听。”

“他这主意也不怎么样。”阮歆在避开方时聿视线的地方勾起嘴角小声揶揄。

“确实不怎么样。”方时聿身体前倾,挡住了阮歆的视线,“以后不听他的了。”

阮歆略带挑衅的目光迎上他:“不听裴哥的听谁的?圈里你还有别的军师?”

“听你的,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白切黑打起了直球,一句话让纸老虎无所遁形,挣扎着拆开话题:“我,我是说配音圈粉丝谁不是海王!你就是我的鱼之一,更喜欢其他老师或者声音怎么办?”

“那我梦利用职务之便帮你追星啊,还喜欢谁,我帮你要个To签?”

又是一阵风起,吹动茂叶发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叶浪声。

阮歆被声浪吸引,擡头去看,落进眼底的却是方时聿带笑的眼睛。

他们坐在树下,阳光穿过缝隙光斑星星点点落在彼此的脸上、身上,一时风声静谧阳光正好。

“晚了,已经有to签了。”

阮歆许久未曾这么靠近观察方时聿了,他眼神明亮引人,眼底却带着明显的青黑,显然是连日的休息不佳,反馈于身体。

她有些心疼,白天工作晚上回来还要和她打电话到深夜,想想都觉得累。

只是推拒的话在嘴边辗转再三,又咽了下去,她实在不想当着方时聿次次都说那些拒绝的话。

“方时聿。”

“怎么了?”

“你要先照顾好自己。”阮歆的掌心虚抚上方时聿的脸,意有所指他的黑眼圈,“我的病时间很久战线很长,方时聿我不想因为我拖垮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方时聿握住阮歆的手,拉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阮歆体虚掌心的温度比他的体温低上一些,她的眼睛依旧明亮,只是脸上没什么肉,宽大的病号服下包裹着她削瘦的腰与背。

方时聿把自己送到阮歆跟前,蹭了蹭她的手,距离拉进时彼此的呼吸间,残存着消毒水依稀的味道。

不久之前,阮歆问过陈清也,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和表现究竟是什么。

陈清也作为自己暗恋之中苦苦挣扎的溺亡者,给出一个略显病娇的答案。

她说想把一个人据为己有,就是喜欢。

彼时的阮歆想到了纯白无暇的阮舒池,不禁打了个寒颤,对她的回答不予置评。

而现在轮到她自己,心思却也大差不差,把人关起来笑一天的夙愿,并没有在和他并肩晒太阳的时候动摇分毫。

希望把他藏起来成为私有,又希望他能在公众之下受尽喜爱。

可偶尔转念一想,能有现在,却好像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阮歆不喜欢许愿,她运气不好,刮彩票屡屡不中许愿次次不灵,她期许不要发生的总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舒女士说,可能她是所有的运气都拿去换生命时长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不凭运气做事也没什么可说的。

大抵被磋磨习惯了,从小到大阮歆都随缘,能养活自己做自己喜欢的,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也没什么特别留住的。

唯有此刻,她很希望时间可以暂停。

“方时聿,我希望以后也可以这样。”阮歆思忖着,“有太阳,有风,有自由……”还有你。

“嗯,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