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呆呆地拿了一个桃子抱在怀里，盯着突然现身的小鬼，坚定地说：“我不信。”

“还有。”他犀利地指出：“这小孩儿身上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秦萌萌轻轻咳嗽几声。

小鬼身上的球衣是她当时从家里阳台上摘的，小鬼穿好几天了都。

张三日等待许久，终于找到介入这个场合的机会，上前打配合：“我就是为了这个来新城找秦小姐的。”

秦萌萌能看到秦川狐疑地左右看。

她甚至能看到他的大脑cpu在疯狂运转到快要冒烟。

秦萌萌温和地把他拉到书桌前坐下来，三人一鬼一人一张椅子。

张三日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他的平框眼镜，说：“是这样的。”

“国家呢，有个部门，具体的不好多说，总之是专门处理神秘事物的。”

秦萌萌摸了摸下巴，说：“保密级别比较高，但有个代号，叫——”

她看了一眼张三日。

张三日连忙接上：“北平路94号。”

秦萌萌点点头：“嗯，我之前毕业之后全国各地到处跑，那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编，沉吟道：“工地上确实很累，也很辛苦，江湖风气也很重，我就一边打工，一边考编制。”

工地上确实又苦又累，普遍性作风不好，也没多少钱。

但是秦萌萌混的还不错。

“然后考到那里去了。”秦萌萌一锤定音：“但是因为是保密部门，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说。”

她指向张三日：“你看，要不是我考上保密部门，怎么可能会和这么有名的大律师一起工作呢？”

张三日苦笑：“我们其实是同事。”

秦萌萌猛猛点头。

她看得出来秦川满脸不信，其实这种事，连秦萌萌自己都不信。

但那一千斤桃子在眼前堆着，小鬼在一旁坐着，不由他不信。

秦川低头沉思许久，才犹豫着问：“那……呃，不是保密吗？现在怎么又不保密了？”

秦萌萌清了清嗓子.

她实在是受不了秦川几年来神经过敏一样的ptsd了。

自然，她可以理解。

如果换做秦川不明不白地自杀未遂，她也会时刻关注对方的身心状况的。

但是作为当天失忆的无辜当事人，她真的饱受困扰。

所以她要一口气解决这个问题。

“是为了解释之前我上大学时候的事情。”

秦萌萌郑重地说：“其实，我当时并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老实说，她怀疑真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秦川对她思路的推测，似乎有几分对路，再加上现当代的大学生哪个没有几分抑郁症。

她也搞不清楚。

但比起真相，更重要的还是甩锅。

总之，只要秦川的怒气不再是冲着秦萌萌来，就很好了。

“我在加入北平路94号之后才搞清楚。”

“就是……鬼，你知道吧。”

秦川其实也没有那么笨，但是有时候人明知道是骗局还要往里跳，就是因为他们其实也想自己骗自己。

“鬼迷心窍。”

秦萌萌含含糊糊地说。

张三日一边听着，及时且适当的补充一些十分模糊的细节。

“是这样吗？”秦川十分专注。

“至于那个遗书——”秦萌萌说：“是我加入北平路94号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相是那样，虽然经过了训练，但是听说那个鬼很厉害，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但是你看。”她张开手掌：“我活着回来了。”

“所以不用再担心，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了！”

秦萌萌点点头。

看见秦川眼泪滚落。

“原来是鬼啊！”他叹息。

不是因为我。

不是我杀了她。

这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