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原理？！利用污秽之物发酵产生的气体进行爆燃？这……这是斗技？还是炼金术？”

他下意识地扭头，想和自己的弟子讨论一下，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亡命飞奔。

药老嘴角一抽，也顾不上研究这“沼火焚天”的原理了，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便追了上去。

“喂！臭小子！等等我！你个孽徒！跑这么快！”

此时，乌坦城的一条小巷里，一个尽忠职守的更夫正提着灯笼，有气无力地敲着手中的梆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拖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旋风猛地从他身边刮过，带起的劲风吹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更夫惊魂未定地扶着墙，看着那瞬间远去的黑影，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

“黑……黑鬼啊！有鬼啊！”

他正要喊第二声，突然感觉全身一冷，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一道半透明的、散发着白光的人影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那是一种灵魂被冻结、被洞穿的极致寒意！更夫僵在原地，眼珠子瞪得滚圆，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黑……黑路神……白……白路神……两位大神今晚一起出巡了？”

他的大脑显然已经无法处理这超出认知的一幕，精神临近崩溃的边缘。脸上露出一丝痴呆的傻笑，嘴里念叨着。

“明……明天……明天得去驱驱邪……提升一下阳气，阳气旺……嘿……唉嘿！”

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脸上带着一丝诡异而安详的笑容，当场晕死过去，获得了婴儿般香甜的睡眠。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三名加列家族，此刻形象全无。他们衣衫褴褛，头发眉毛都带着焦痕，脸上身上更是沾满了秽物，正剧烈地咳嗽着，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屈辱。

那位被硬物砸中肩膀的更是疼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随意触碰伤口，生怕沾染上更多不洁之物。

至于那些普通的护卫和下人，更是狼藉，虽然都活着，但受到的伤害是此生难以磨灭的，各种人躺在地上呻吟，被恶臭和伤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加列毕浑身微微颤抖。爆炸的冲击波虽然没有直接伤到他，但那飞溅的污秽却没能完全避开，他的华贵长袍上点缀着几处醒目的黄斑。

他的脸色由铁青转为酱紫，又由酱紫转为煞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却又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

他看着那片狼藉，看着族人惨状，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夜空，最终也只能发出一声饱含屈辱和愤怒的嘶吼。

“畜牲啊！踏马德畜牲啊！！我加列家族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