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萧炎的心情莫名地好转了一丝。他更愿意相信,萧逸在经历了那些岁月后,顽强的活了下来,活到了一个足够长的年纪,长到可以亲眼见证和平的降临,长到可以用他那依旧硬朗的身体,去听那些演唱会,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宁。或许……萧逸的结局,并没有那么糟糕吧。
萧炎在心中如此期盼着。手中一直给萧逸喂着药,渐渐的将一碗药喂完了,看着萧逸的呼吸渐渐平稳,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似乎终于摆脱了那些可怕的梦境。
他放下碗,站起身,没有选择离开。环顾了一下这个乱糟糟的房间,最终在远离床铺的另一边墙角,找到了一堆还算干净的稻草和一块破旧的毯子。简单地将其铺开,形成一个简陋的地铺,然后和衣躺了上去,准备就地休息。
药老捋了捋虚幻的胡须,目光扫过房间内这奇特的一幕,浑浊的老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看着床上安睡的萧逸,又看了看地上和衣而卧的萧炎,平日里这两个小子不是吵得掀翻屋顶,就是闹得鸡飞狗跳,像这般兄友弟恭的场面,可真是比日头从西边出来还要罕见。
一丝戏谑的笑意浮现在药老的嘴角,他故意将声音放得稍大了一些,悠悠地飘到萧炎的耳边。
“呵呵,看不出来啊,你们俩的感情,怎么突然变好了?这样倒是不错呢~”
这句带着调侃的话语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萧炎浅薄的睡意。他猛地一个激灵,从稻草堆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向半空中的药老。当反应过来药老话中的含义时,一股热气“轰”地一下冲上脸颊。
“滚!胡说什么!谁跟那家伙感情好了!我只是怕他死了没人给我当沙包练手!”
萧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炸毛般的恼怒。他气鼓鼓地盘腿坐在稻草上,脸颊因为羞恼而染上一层薄红,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多管闲事”、“为老不尊”之类的话。
看着萧炎这副模样,药老非但没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计谋得逞的满意笑容。捋了捋胡须,虚幻的身影在空中晃了晃,也不再继续逗弄这个脸皮薄的徒弟。这小子嘴上再硬,行动却终究是骗不了人的。
药老不再言语,身影一飘,便穿过墙壁,来到了屋外的小院里。夜色如墨,月光稀疏,院子里塞的满满当当,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许多常人看不懂的东西。
对于萧逸搞出来的这些玩意,药老还是有一丝好奇的,他打量着萧逸的“杰作”。墙角堆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有些里面还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
不远处,一个用泥巴和石块垒起来的炉子造型古怪,既不像炼丹炉,也不像伙房的灶台。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中央,用一个简陋木头架子支撑着的一根长长的、怪模怪样的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