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为了维持丘姈儿的正常生活,在她的纱布和伤口表面用了止痛和麻醉的微量药剂。
否则她几乎没办法正常的生活下去。
但看来,无论做什么努力,那段记忆还是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你是失眠吗?”苏漫雪的声音温柔。
“苏医生...”丘姈儿的声音有些难以启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能不能给我多开一点安眠药,就是吃了一次再也不用吃的那种剂量。”
丘姈儿想自杀。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其实可以告诉我,我也认识很多知名的心理医生,我可以帮你约她们。”苏漫雪的眼里满是真诚,不管丘姈儿曾经做过什么,她都是一条生命。
“我每天晚上都会想起那个男人,我太害怕了。”丘姈儿提到这儿的时候身体开始颤抖,苏漫雪握紧她的手以示安慰。
想起那个男人。
可她明明记得,丘姈儿之前说没见过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你想起他在做什么?”苏漫雪看似毫不在意的引导。
“我想起他夺过我的刀,他带了一个面具,那是一张鸟的脸,嘴巴尖尖的像要把我吞掉。”丘姈儿的手心开始出汗,“我想起他对我说,让我去告诉他们不要再多管闲事。”
“他们是谁?”苏漫雪皱了皱眉,身体下意识地凑近了丘姈儿一点。
丘姈儿开始喘气,她的喉咙中似乎有什么词句快要脱口而出,就在一刹那,房间的门开了。
是夏洁。
“水果切好了。”夏洁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优雅地走进来,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接近二人时,她看向丘姈儿微微颤抖的双手。
“你们聊完了吗?”夏洁将一块水果用叉子扎起来,熟练地递到丘姈儿的嘴边,丘姈儿张开嘴乖乖吃下。
“聊...聊完了。”丘姈儿似乎像是很怕夏洁一样。
原本她的神情还是那样无助和痛苦,可当房门推开的那一刻,苏漫雪仿佛能感受到她在用尽全力装作无事发生。
“我会帮你开些助眠止痛的药,到时候你难受就吃一颗,不要多吃。”苏漫雪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丘姈儿的手。
她看向丘姈儿眨了眨眼睛,丘姈儿点了点头。
“谢谢苏医生,拜托你了。”丘姈儿拉住苏漫雪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夏洁打量了一眼,“那苏医生你先下楼吧,晚上留在这儿吃饭,我在这儿喂完姈儿就下楼陪你。”
“不用了。”丘姈儿立即开口,两秒后又迅速调整语气,“嫂子,你直接和苏医生下楼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夏洁笑了一下,也没有做过多的拉扯,而是点了点头直接和苏漫雪一起离开。
走廊里,夏洁身姿挺拔地走在苏t漫雪身边,她的身高和苏漫雪差不多,都是女生中一眼就能看见的类型。
从某种程度上说,夏洁是一个外在条件极为优秀的女人。
“苏医生,看来你和姈儿很投机,她从来都不会单独和我说话。”夏洁轻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苏漫雪听出她话里有话。
“夏小姐误会了,你和丘小姐才是家里人,她只不过是咨询我一些她身体上的问题,你知道我是医生。”苏漫雪的回答滴水不漏,转头又直视着夏洁将问题抛还给她。
“不过你和丘先生结婚那么久,不应该和丘小姐已经很熟悉了吗?”苏漫雪问。
夏洁点了点头,“如果和我老公的前妻比,自然是好了许多,至少她不敢轻易与我作对,对我也算得上是尊重吧。”
路过一个房间时,夏洁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苏漫雪,“刚刚苏医生说我的美甲很好看,要不要去我房间,我帮你做一个?”
“那就麻烦夏小姐了。”苏漫雪温柔地笑笑。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似乎都想从对方身上打探到自己感兴趣的消息。
夏洁推开房门,正午的阳光从侧边的窗子打进来,这个房间的位置没有丘姈儿卧室的好。
但苏漫雪注意到,这个房间似乎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
以丘昌年那种人的性格,应该会希望每晚都和自己的妻子在一个房间睡觉。
“这是我自己的房间。”夏洁笑笑,似乎是看穿了苏漫雪心中的疑虑,“在我和丘昌年结婚之前,我就和他谈过几个条件。第一是我不会给他生孩子,第二是我要有自己个人的空间。”
夏洁将窗边的椅子搬到梳妆台的另一侧,方便两个人一起坐在桌子前。
“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去楼上和他一起睡,大多时候我会希望我有自己个人的空间。”夏洁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好多美甲工具显露出来。
苏漫雪环顾了房间一圈,房间里的奢侈品很多,完全符合她在外面的人设。
“夏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苏漫雪装作不经意地转头提问。
“你不是和警局那帮人关系很不错吗?不知道我就是个养在笼子里的豪门太太吗?”夏洁与她对视,丝毫不避讳这些物质化的字眼。
苏漫雪擡起手,拿起其中一瓶指甲油看了看,声音响起,“我不是说你伪装的这个身份,我是说...真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