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拂开小辣椒点着自己额头恨铁不成钢的手,委屈巴巴的瞅着还要张嘴加入的二哥,李星赶紧转移话题。
“哎呀二哥,三姐,不说这个啦,反正我就想让全家都吃点好的,难不成你跟二哥不想吗?哼,反正我不管!二哥,三姐,我跟四哥都计划好了,我们要改善生活,我们要发家致富奔小康!”
李爱军、李爱红面面相窥,而后李爱红摩挲着李星的脑袋瓜语重心长,“星星啊,有志向好是好,可发家致富……那就甭想了。”
见兄姐唏嘘不信,李星急了,把她四哥往自己跟前一拉,“嘿,你们别不信,我跟四哥可是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事情大爹大妈也知道,最近中午,还有放学的时候我跟四哥可都没闲着,一有空我们就去挖小册子上的药材,哼,等回头我们俩去县城药材站换了钱,我就多买几个罐子回来,我吃一盒丢一盒,让大家都跟着过瘾。”
傲娇妹妹使小性没什么,当哥姐的都乐意惯着,心里还暗道小家伙跟他们不见外,可听到小家伙口中爹妈都知道的计划,兄妹二人也惊了,不由就拉着李星细细的问。
李星也没含糊,跟边上急吼吼的李爱党一起,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们怎么去县城,怎么找到路子,然后怎么给爹妈通了气,这一个星期又是怎么带着保镖同学干这个事的,乃至把偷偷藏在厢房屋顶上晒的草药都拉着二人看了,兄妹二人这才都信了他们弟妹小小年纪既然出息的搞出了大事情。
老农民挣钱难啊,特别是眼下这种境况,既然有路子,那还等什么?
李爱红当即就跃跃欲试,心说明个一早她就上山尽可能的多挖点草药子去,真能换得多多钱最好,要是不能就当是哄妹妹也成啊。
为此,本来计划明天洗自己带回来脏衣服的她,连夜把脏衣裳连带哥哥的一起洗了,夜里还问妹妹要来黄手册,跟自家二哥一起熬油点灯的把册子翻了一遍,把他们这边上山出产的,且册子上标注价格高的药材暗暗记在心里。
次日一早天不亮,李爱红跟李爱军就起床了,他们没准备喊弟妹跟爹妈一起,毕竟今个周六,弟妹们还要上半天学,而爹妈要看着小六,且大队秋收还没完,爹妈得继续下地要双抢,暂时抽不出时间来挣外快,所以他们打算自己早起先去山里转一圈,回头日头起来了再回来一趟,放了东西吃过饭再继续。
不想挣钱心切的李爱党,跟急切想要改善家庭生活条件的李星也不甘落后,中午放学后撒丫子的就往家里跑,当然保镖谢惟生也没有给落下,李星没打算藏私,自然是要带着这货一起挣钱的。
匆匆回来,正好李爱红与李爱军也才念念不舍的忙活一上午到家,饥肠辘辘的,早上出门他们可就带了两生红薯啃了,这会子自然饿的不行,而爹妈忙着双抢,这会还没回家呢,灶房里火塘都是冷灰。
李星与李爱党心疼哥姐,忙着要做饭,当哥哥姐姐的自然没有干看着的道理,兄弟姐妹齐动手,当然也没有忘记了妹妹保镖那一份。
早在昨晚吃饭的时候,习惯吃饭时话家常的何蓉夫妻俩,就把家里近来半个月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新回家的儿女知道,家里没什么是好瞒着孩子的。
他们夫妻没什么学问,也没念过书,自来不懂什么大道理,除非是如钱财不宽裕那种难为事,家里其他的事,他们都会说出来让家人都知道,都参与,自来都是如此。
李爱军与李爱红从爹妈口中知道了这事后一阵后怕,拉着李星就是问东问西的关怀备至,这会子见了谢惟生真人,兄妹二人也是齐齐对着谢惟生道谢,在自家小四装米削红薯煮饭的时候,还怕不够一个劲的让弟弟多放点,一点也没把谢惟生当外人,饶是冷漠如谢惟生,都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谢惟生不知道的是,他这被包伙食的事情,在李家都已经是过了明路了。
自打他下意识出手救了李星一命,夫妻俩从四儿子口中得知,自家女儿还要包对方伙食的豪言壮语,加上那一晚的招待接触过后,二人也觉得谢惟生这娃还不错,为了儿女计,便暗暗做出决定。
当爹妈的怎么会舍得自家娃当个言而无信的人呢?
所以次日上学的时候,当李星琢磨着该从空间拿点什么粮食给自己的保镖呢,她爹妈就已经给她的保镖准备好了一切,乃至中午带饭他们都算上了保镖一份。
爹妈的作为,兄姐的态度,如此无限的包容宽待自己,这份情谊,这份默默无言的支持,让李星怎么能不动容?甩了渣爹三万条街了好吧。
心疼家人的李星,拉着姐姐到了楼梯隔间,硬让她姐从瓮里拿出五个自己从县里买来的鸡蛋,加上院坝边自家种的韭菜割一把让三姐一气给炒了,急吼吼的先给地里忙活的爹妈送了饭,顺道带回小六,兄弟姐妹加谢惟生六个填饱肚子,大家一刻也不敢耽搁,扎好绑腿,把装满水的竹筒、水壶放背篓里,给小六也背上一个大爹编的迷你小背篓,里头放上大爹抽空削的小竹铲,六人锁了家门浩浩荡荡就往后山进发。
是时候该为一口饱饭,一口好肉,而好好努力一把了!
“走,咱们上后头天平山去,那边林子深,平常去的人也少,还没什么大野物,正合适我们,去年的时候我还在那边看到过一大片的金银花丛,这玩意我看册子上有,虽然价格不高,可若是量大的话也能得不少几个钱。”
“行,听二哥的。”,几个小的齐声回答。
因着是李星的同学坚保镖,李家又不嫌弃,谢惟生这个外八路,早就被要求跟着李爱党李星一起喊人,所以二哥三姐什么的,他喊的也挺乐意,唯独不乐意的是李爱党这家伙,老在谢惟生身边转悠让他喊四哥。
那怎么可能呢,这家伙比自己也大不了半个月,他不干。
话说他们这边的地界草药还真不少,价格不高的有什么蒲公英、野百合、葛根、艾草、刺梨、半夏、桔梗、金银花……值钱点的像是天麻、黄精、党参、石斛、灵芝、何首乌、甚至还有太岁……
寻常的易见,价贵的难寻,比如那长在悬崖上的石斛,深山里的灵芝、何首乌,还有只闻其名极其难见的活太岁,这些爹妈都不许他们冒险搞,加上收眼下季节所限,金银花还有差不多个把月才过季,半夏正当季,值钱的天麻黄精灵芝何首乌,只要认识藤蔓能找到挖出,年份长的也能收获,这些他们当然不放过。
经过兄弟姐妹四个的共同努力,一个周末的时间,他们收获的比前头李星三个人一周的努力都多,当然,谢惟生这个为生存的混山溜子也是采药的主力。
只不过这家伙也是头倔驴,非不肯把他自己的单独分,便是李星承t诺把他的那一份单独晒都不行,最后没法子,一家人坐下来商量过后,这么多的药材就按照他们的出力平均一人一份。
至于小六,那啥,年纪太小,上山都是玩儿的,等药材换了钱,给他买点糖果子什么的吃就得了,眼下是没他那一份的。
等送走了二哥三姐去上学,又过了两个星期,眼看着到了月末,大哥也快要放假了,家里积攒的药材也有了好些样,份量还不少,也都晒干的差不多了,李星就准备领着四哥跟保镖趁着周末再进城一趟。
李光平与何蓉倒是不放心想跟着去来着,可惜秋收过后又紧接着是翻地,为了下一季种冬油菜忙碌,还要准备种一批萝卜白菜,还有肥田的苜蓿要撒种啥的,根本忙不过来,大队长还不给社员批假。
夫妻二人没法子,就只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三小的小心点,然后记挂担忧着,送了各自背了个大背篓框框的三小只上了发往县城的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