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行吧,蓟阳炎还真不知道修了那么久。
“啊啊——对,也到这个点了,今天是不是要去整个大新闻来着你好像比请假的时间早到了一点,不过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不去看那个悲伤的空调,它很悲伤,看它的人更悲伤,男人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起身示意蓟阳炎跟他走。
——顺带一提,因为员工数量最近不大多,那人几乎承包了除了摄影师外所有的工作,在工作群里面他每天都在吐苦水,并怒批休假的文案连两句话都不愿意写了再走。
我辞职算了,这句话也是常用词汇,虽然他看着就不像要辞职的样子,这也是他没涨工资的一个原因。
而说到大新闻,自然是约好了和离开公众视线很久的童星——胡桃来一次独家采访。
好吧,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早就不是童星了,知名度也……不过这种级别的,对他们这内容基本都是把无关紧要的事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复读的小公司,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到了这个时间点,只空出来两个人,要是奶奶晚死一天,那蓟阳炎都来不了。
这两位苦苦加班不加工资的员工都很喜欢这种采访,因为流量和销量真的能给他们变现,而这种通常不需要花什么脑子就能变现大笔财富。
当然,一些额外的小技巧也能起到更好的作用,比如说那个男人总能发布神奇的角度和内容,收获大批……呃,骂声和流量,而这种资讯往往能收获更多……呃,骂声和流量。
蓟阳炎甚至曾经劝阻过他,为了被他采访的人,也为了他,但他不在乎,他说他房贷都没还完,老婆孩子还有家里长辈都等着他养,他在乎别人干什么。
今天也是如此,他在问一些显然很冒犯的问题,蓟阳炎在后面默默拍摄,其实,要不是新设备给其他组了,老设备必须有一个人双手提,可能今天还轮不到她上场。
这次结束比想象中顺利,很快二人就可以收工了,蓟阳炎要把器材整理一番,男人则是先一步出门等着了。
胡桃当然也要走了,只是她离开时拿出了自己的硬币,边走边拿出来抛着玩。
那不是普通的硬币——蓟阳炎看得出来,因为,那是,海洋馆的纪念币!
没想到这种有钱人也会普通地去海洋馆啊蓟阳炎突然有点惊讶,虽然是过期的童星,但她确实还没见过,之前她见过最有名的人是一个横空出世的游戏制作人,当时她还在到处找可以兼职的摄影工作,恰巧那时有人差个在一旁录像的。
说起来也是巧合,那个游戏制作者在机缘巧合下和她相识了,还介绍给了她一个十分神奇的游戏,据说是可以把人的意识传送进游戏内。
真的很神奇,蓟阳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存在,不过,她对游戏并没有什么兴趣,而那人也在不久后匆匆留下一封遗书去世了,那一次她连葬礼在哪都不知道。
还是说回海洋馆吧,蓟阳炎常去海洋馆,其实还经常去动物园和植物园,但是这个城市里面当数海洋馆服务最好,连票价也便宜,不知不觉间蓟阳炎已经收集齐了全套纪念币。
这套纪念币还挺有说法的,说是海豚象征什么什么,鲸鱼又象征什么什么的,但蓟阳炎忘了,总之她喜欢鲨鱼,尽管鲨鱼象征什么她也忘了,反正,她希望鲨鱼能给她一些好运,于是她经常带着这个硬币。
然后她也把她的纪念币拿了出来,学着抛着玩两下,本来她都看到胡桃走了,回过神来重新开始收拾器械时,却发现那个过期童星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了。
“你也喜欢鲨鱼”
那个人问道,蓟阳炎则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总之——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她们两个也认识了。
并不是很熟,但称之为朋友也未尝不可,也许更准确说是损友胡桃三天两头就要笑笑蓟阳炎祈祷鲨鱼纪念币能为自己带来好运,她教会了蓟阳炎怎么抛硬币总能抛出自己想要的那一面,然后说这才叫好运——明明已经和运气都没关系了。
二人的关系第一次突破式进展是因为蓟阳炎摆出了她那全套的纪念币,并把胡桃始终没有收集到的那个送给她。
因为这套纪念币它,它竟然是靠抽的,夸张一点说,这意味着有些人可能会永远抽不到某些纪念币。
“我是打算买的”
胡桃这么说着,买一个对她来说肯定不是什么事,对蓟阳炎都不是什么事,反正她说了半天得出了个结论,她不能直接收。
然后她就把花园里刚刚栽下的花随手摘下插蓟阳炎头上去了。
真是过分啊,蓟阳炎想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点过分。
第二次则是胡桃某天突然说,她要重新出道。
就像之前所说的,蓟阳炎和她并不是那么熟,在此之前蓟阳炎都不知道她原来还想东山再起。
“我给我想了一个新的艺名,然后我会不露面寄出我的作品,等着人来赏识我”
她是这么说的,因为她以前的作品都是靠着她父母才有了那么好的底子,她想她必须证明,她靠自己一样能行。
只是蓟阳炎怎么记得,当初人们都评价她和她父母天赋差距很大呢因为当时她还小吗……
然后胡桃——或者说申云鹤的作品,确实没能被选上,然而过几天蓟阳炎听到的风声是她又被选上了,因为有首歌的计划被取消了,那准备都准备了,干脆换首歌出好了。
可这次对申云鹤却是一次更大的打击,她甚至疑神疑鬼是不是有人认出了她是谁,其实这种烦恼,蓟阳炎根本不理解。
问题是很快,申云鹤和她说:
“我有一个计划,如果我悄无声息地消失,到底有没有人真正在意我,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协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