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醉酒就醉酒之(2 / 2)

“我是谁?”男人问。

江声看着他的泪痣,“沈暮洵?”

“不对。”萧意的吻落在他的脸颊,湿润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一路吻到嘴唇上,“再猜。”

江声被亲懵了。呼吸不畅,努力用发热发软的手撑着男人的肩膀把他推开一点,眯起眼睛看着他的黑头发,可黑色的头发实在不能算是一个特征。

他脑袋晕乎乎地努力运转,“楚、呃……楚漆?”

“不对。”

像是猜错人的惩罚,衣服纽扣在手指灵活的动作下一颗又一颗地解开。

“再猜。”

混沌模糊的脑袋里思维范围有限,江声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敞着凌乱的衣服,银发落了满床。胸口起伏着,被男人温热粗糙的指腹轻轻碰到,恍惚的热意与电流顿时席卷全身。

他皱着眉毛往柔软的被子里面缩了缩,半擡着眼睛闷在杯子里轻轻喘气,湿润的发丝黏在脸颊。

这次他视线看到对方黑色温柔的眼睛,嘴唇张合了下,勉强地在闷湿的被子里发出声音,“江明潮?”

“全错了。”萧意好声好气地轻声说,“真是难得,原来我还有好几个身份呢。”

胸口被热意包裹,江声渴望的凉意一直没有到来,热气却源源不断地往下。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发空,睫毛发抖。眼睛、嘴唇,胸口,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湿润了,口中喘出来的呼吸却急促滚烫,断断续续地轻微颤栗着。

忽然,他听到剧烈的砸门声,冷风灌入,又极快地合拢。意识模糊中听到了争执的声音,听到拳脚相加的声音。然后有人搂住江声,冰冷手指抚摸他脸颊时都带着一种隐忍的怒气。

江声望着他,下意识蹭了蹭。

对方一顿,沉默两秒,把他抱起来带走。

是谁?

江声完全不知道。

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药味,手和脸颊都是凉飕飕的。可是江声好热,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可以把凉快分给他一点点呢?

他只需要一点点。

被安安稳稳放在床上的时候,他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低头。”他命令。

声音却又小又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然而对方在短暂的停顿后,还是低下头,凑到江声的面前来。

江声手指没什么力气,抓着对方的领口把他压低的动作却比他想象中顺利。他脸颊在冰块上贴了一会儿,蹭了又蹭,才稍微退开一点,小声说,“嘴巴里也好热。”

“难受。”他说。

可怜,带点怨气。

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怪异,也迟钝地察觉不到,死寂的氛围里燥热、隐忍、极力克制的呼吸。

甚至非常主动地张开嘴唇,伸出一点湿红的舌头。

雾蒙蒙的眼睛眯起来,湿漉漉的睫毛耷拉黏成一簇簇,“亲一下。”还会好声好气地商量,“好不好……”

像觉得占了别人便宜。

对方一言不发,也不肯动,用冷冰冰的湿纸巾把江声的腰腹、胸口、脖颈仔细擦了一遍。

突如其来的冰凉温度让江声下意识痉挛着蜷缩起来,短促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又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肚子重新展开。

江声撑着床面爬起来一点。

对方没有管,把江声仔细擦干净后,开始一颗一颗地给他把衣服扣起来。

发烫的吻却慢悠悠地撞上来,摸索着位置印在有些凉意的嘴唇上。

湿热,软得一塌糊涂。

说不上来的香气裹着麦芽酒的味道扑过来,从张开的唇缝坏心眼地往外溢,亲密得毫无界限。

简直像个水里面湿湿呼呼的妖怪,漂亮得要死,睁着茫然可怜的眼睛说着“好热好热呜呜”,说是求人帮忙,实际上亲着嘴巴,引得人把三魂七魄都给交代了。

半边骨头都在发麻。

太夸张了。

“江声……”

说话的人呼吸声急促,声音沙哑。

江声茫然地贴着磨了两下,嘴唇湿润着张开一含,立刻感觉到对方一阵紧绷。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青筋直跳,极为遥远的声音带着滞涩响起。

“我是哥哥,不可以。”

江声听不清楚,他迷茫地转过脑袋和对方贴着脸,“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有听清楚。”

对方有没有继续说下去,江声不记得了。

江明潮是江声的哥哥,他们怎么可以?

虽然他很想,但是的确不可以。他很清楚他不可以。

他忍耐着胸腔隆隆响起的阵阵鸣声,那是盛大无比的喜悦、满足和空前绝后的慌乱。

他喉结滚动,压住几声咳嗽。在短暂的迟疑后,缓慢把江声的手从肩膀和领带上拽下来,“许镜危。”

许镜危一路跟过来,刚刚充当打手,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到现在都没有离开,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江总?”

“帮他一下……”江明潮的思路顿了下。他的声音几乎是带着艰难和不甘,竭尽全力才能平静地挤出来,“会吗?”

许镜危沉默,洗过手才站到了床边。

江声的衣服敞开,漂亮流畅的一点微弱的肌肉线上,全是猩红错乱的吻痕,印在他的胸口腰腹,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他的手轻轻按在江声的胸口。

江声茫然地发出一声闷哼,手指挪到胸口,抓住许镜危的尾指。

身边的柔软床铺微微往下陷,有人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往后靠。感受到后背结实的胸肌,江声轻声问,“是楚漆吗?”

许镜危握住他的腰往回收,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江声希望得到是还是否的回答。

他的手往下。

江明潮退后,站在门边的阴影处。一根细长紫色的烟夹在有些发抖的手指间,嘴皮都还在发麻。表情冰冷,后背的冷意一阵又一阵。

江声真的长得太好。

他什么样的表情,都让人觉得漂亮过头,移不开眼。

银发的高洁圣子堕落得一塌糊涂,头发湿漉漉黏在脸颊,一张脸潮红,手指都在哆嗦,带着点颤抖,发出愉悦的气音。

江明潮的心脏很脆弱,可现在也听不得他使唤。重重的跳动带来一阵闷痛,他口中咬着烟,垂下眼皮吐出一口发抖的气。

许镜危手心还有些湿润的冷。带着茧的指头只是轻轻磨蹭一下,江声喉咙里立刻挤出些微弱的颤抖,脑袋里面嗡嗡炸开闷热响声。

他忍不住挣扎地想爬开,但没能逃走。

一只胳膊圈住他的腰部往回扣。

空气很闷热,燃烧的葡萄味香烟从不远处飘忽起白烟。江声狼狈跪在床上哆嗦着,用力喘气,耳根红了一片,“不要……等等……”

湿润的银发落在他单薄的肩膀,落在许镜危的手臂,落在床上,几乎流淌成一条小溪。他抓着许镜危的胳膊,指甲几乎抠进他的皮肤里。

许镜危的声音很轻,有些哑。

“哥,你流了好多眼泪。我的手都湿透了。”

江明潮的手指死死攥在掌心。他转过头,眉眼平静,没有再看。

白色的烟雾飘到走廊,一点猩红顺着他清瘦泛着青筋的手腕缓慢流淌。

其实他就算做了又能怎样。只要不做到最后,怎样都没有关系吧?

烟雾过肺,他捂住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可是不行。

他不能重蹈楚漆的覆辙。

他说要江声做他的弟弟……最好是,真的,永远只把自己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