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搞这种怪东西!
严落白和江声无语凝噎、有点看不起他品味的眼神对视,目光在镜片后轻闪一下,再别开眼,“不是要让我没办法告诉任何人,屈辱到说不出话来吗?江声,江少爷,你厉害得很,谁敢惹你。”
江声那只是兴奋劲上头的胡话。都说了他是正常人,他又不会真的这么做。
嗯,呃呃呃,嗯。
大概吧。
他认真打量着严落白的表情,“不是,但你之前真的吓到我了。”
严落白的手一顿,贴在江声膝盖上的手热意能传达到骨头。江声又去看他的手,手背的筋骨很明显,青筋也是。空气中的怪异安静持续蔓延。
严落白蓦地问,“哪里吓到了?”
平时嘲讽江声指着他的额头说他麻烦精的时候声音倒是大,这时候倒是好小声。江声没听清,支起身凑近一点,把耳朵转过去,“什么?”
“……”严落白那对眉眼长得不近人情。冷漠,刻板,稳重,可以想象他在职场上是那种雷厉风行把人骂哭还不当一回事的毒舌老板。江声想。
江声又想,但是他没当老板,所以江声现在骂他他也只能忍着。
男人模样英俊,眉压眼的时候眼睛尤其暗沉,“我说……哪里。把你吓到了。”
江声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仔细。他从严落白手里把腿扯出来,自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热油在腿上被揉开,还在持续发热。
好像还留着严落白手指形状带来的触感。
好怪。
他咕哝说,“你那副样子明显是要动嘴。”
……救命!真的好怪!
江声下半句话还没出来,严落白就在说,“对你这种人难道不是一步到位比较好。你既然要侮辱我,难道用手就够了?我以为你这种坏脾气恶劣性格会要弄到别人脸上才爽。我只是省去了一些中间争论、辩驳,反抗和压制的程序,你不会觉得我真的很心甘情愿吧?我只是觉得很麻烦。”
江声:“……”
不是。
呃呃呃啊啊啊!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呃,你,你也没必要这么上道吧??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在被威胁的时候嘴炮几句然后低头很急地凑过来啊??是不是有病。。江声感觉严落白的心好脏,他可能根本没被威胁到,还装得一脸忍辱负重。
好烦。
怎么给他爽到了。
他爽到了江声就会开始恨他了!
他说:“我要吃佛跳墙!”
呵。
折磨不了他那个,难道他折磨不了他这个。
严落白正在用湿纸巾擦手,白色的纸巾裹着手指,一根根地擦干净,好像很嫌弃。
他的手指收拢,像在空气中虚虚抓握了什么。
空气中浓重的难闻的药油味在江声离他更远后好明显,他望着江声,“你说什么?没听清。”
江声凑近,“佛跳墙!”
严落白皱眉,“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小。”
江声挨到他的耳边,用叫人耳聋的声音说,“佛跳墙!!”
严落白的眉毛皱得更深,冷厉的眉眼带着一种烦躁。他抓着江声的手腕,“我不是聋子,江声。”
“算了,你本来就是这么麻烦、又喜欢折腾别人。我又犯蠢醉醺醺地自己把把柄送到你手里,不听话也不行了是不是?”
他转过头,挺拔的鼻梁不经意地擦过江声的脸颊。
“我知道了。”
他说着,镜片后漆黑的眼睛看着江声,菲薄的嘴唇勾翘起,冰冷的镜框也蹭着江声的脸颊,讥诮的,怪异的口吻,和平时别无二致。
“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