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竹马就竹马之(2 / 2)

楚熄低头认错倒是很滑溜溜:“对不起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

萧意的手还落在江声肩膀上,沈暮洵抓着江声的手腕。无形中的对峙始终蔓延。

沈暮洵的脸色很难看。

萧意的手指头摩挲江声的肩膀,关切道,“沈先生,你看起来疼得厉害,这几天是不是住院比较好?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开车送你去医院。”

江声肩膀开始发麻,“等……”

沈暮洵用力拽着江声的手,一张俊美脸孔上泪痣痉挛,嗤笑,“你也配管我,我死都要死在这。”

江声的手背也开始麻了,“你们——”

“还是说你的伤势其实并没有这么严重?只是……”萧意说,“格外需要阿声的心理安慰呢。”

沈暮洵:“怀疑我?”

他猛地转头看江声,“你呢、你也怀疑我?”

江声完全不懂这怎么又和他有关系了!他不是只说了三个字吗,一句话都没说完,他想劝架来着!

他一张脸好看到晃眼,慌乱:“我可没有!”

沈暮洵紧绷的眼神一下子松懈。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额头落在江声的肩膀上。

怪死了。

沈暮洵很清楚,他现在做的事情很奇怪。

他带着不存在的重伤出现在江声面前。他可以气势汹汹地表达他就是为了坑萧意一把,但其实没有人比沈暮洵明白,他更希望江声的视线放在他的身上多一点。

荒谬。

这怎么会是他做的事。

可他就是做了……不仅做了,还想要更多。

江声被这一点重量和热度弄得一惊,而后听到沈暮洵飘忽的声音。

“疼。”

【看似说疼,其实是在说:选一个吧,你信萧意还是信我】

【萧意拳头都得捏碎了吧……都是风水轮流转啊】

萧意:“……”

楚熄:“……”

服了,疼你大舅姥姥。冷汗都没有一点。

江声,你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他看向江声,江声黑发垂落在沈暮洵耳边,那张轮廓深邃的漂亮面孔上散落光亮,黑眸中有着怜悯,“真可怜,都是萧意的错。”

萧意:“……”

他微笑,认了,“让沈先生变成这样,我很抱歉。”

楚熄啧了声,“我说句公道……”

“声声。”楚漆拍了拍转转球机的外部,发出砰砰的响声。

江声还被沈暮洵抓着手,注意力却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楚漆说,“来试试吗?”

江声很积极道,“我看看!”

沈暮洵的手顿时空空握了一下。

萧意轻轻地笑了声。

沈暮洵的目光顿时转移到他的身上,面无表情。

楚熄看着沈暮洵,挑了下眉毛,“还以为你能留得住,看来也不行啊。带了buff都不行。”

【小楚:行不行啊这届(打量)】

【他自己不也不行吗,到处找认同感。。哦原来不是我赢不了楚漆,是大家都赢不了哇(满足)】

而另一边,楚漆招手。

江声走过去,楚漆顺便摸两下他的脑袋揉揉,然后把胳膊挂在他的肩膀。

好吧,楚熄得承认,比起沈暮洵和江声接触,他还是更看不爽楚漆一点。

他宁可江声被沈暮洵抱着亲,都不想看楚漆和江声勾肩搭背。

楚熄四处逡巡,看到了角落独自静好的顾清晖。他腿上有一本硬壳的鸟语书,楚熄看不懂,楚熄只是觉得很硬。

他有点恨不得把它捞起来猛砸楚漆的头。

有一瞬间,他的视野中闪过一片虚幻的红,这种罪恶至极的想法因其不可实施性而让楚熄感到了加倍的烦躁。

“沈暮洵是病号你也是?”他忍不住了,“不靠着不能说话了是不是?”

“清者自清。”楚漆说。

江声:“……”

不是,这四个字?从楚漆嘴里说出来,江声差点都要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楚熄轻笑,怪有兴味地把这四个字碾在舌尖重复,“清者自清?”

江声开始结结巴巴,“呃呃……”

“不对吗,我们只是朋友。”楚漆甚至都没有兴趣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我刚把机器里面小球上写的字大致看了一遍。真心话大冒险的纸条最多,除此之外有惩罚球和奖励球。”

话题转移成功,江声也松了口气。

他感觉他今天的状态还不错,虽然经受了修罗场,可是心情还很开朗,没有特别破防。

“来试试?”楚漆问。

江声开始皱眉,有些抗拒,“不要,很烦一些看运气的游戏……我最后一个。”

沈暮洵坐上沙发,拖着一只石膏手靠上垫子,就这样盯着江声的背影看。

“行。”楚漆说。

他拉动了一下操作杆。

玻璃球里的球体就像是沸腾的水分子一样起伏。一两秒钟后,闸道打开,一颗球咕噜噜地从底下的挡板滚了出来。

楚漆将其拾起。

“真心话,你会更容易接受对方出轨还是明牌不爱你?”

刹那间,整个室内一片寂静,连窗外小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江声有点小小崩溃。

救命,这是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啊!

小三风波才过去没多久,节目组就搞出这个问题,行行行,好好好,江声算是知道了,上恋综就是他的苦难日。

顾清晖终于把他的书合上。

戴着手套的手落在硬壳书的封皮,这副手套显然名贵,缝合的针脚完全隐形,骨节的突起依然可以有力地展露出来。

他看向楚漆,似乎在好奇他的答案。

和江声在海城的那段时间,顾清晖偶尔能见到楚漆。

他很关心江声。从那时候开始,顾清晖就能看出楚漆对江声绝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他会在每周末同一时间来到江声的住所和他短暂地说会儿话,似乎这就是他远道而来的全部目的,然后又匆匆离开。

楚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准确叫出顾清晖当时的名字,对他带着讳莫如深的敌意,对江声身边的一切关系如数家珍。

是一个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但似乎保护欲更胜一筹。他把江声看得太重,所以能忍,甚至是太能忍了。

忍着只做江声的朋友。

忍着看江声换掉一个又一个男友。

终于失控忍不下去,但在发现江声逃走、失踪,故意躲避的行为之后,他就会迅速把他无限延伸出去的欲望全部缩回原位。

楚漆的手在小球摩挲一下,这个问题让他沉默了很久。

楚熄等得不耐,眼眉带着冷倦的意味,用力且不耐烦地挤了他一下,自己站到转转球机旁边,用力拉下了操作杆。

楚漆的身形都没动一下,有时候他给人的安全感和牢固感真的像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温暖。

这种感觉,别说是寒风暴雨了,也许枪林弹雨都无所谓,只要躲在他背后也许都能毫发无损。

江声忍不住喊了他一声,“楚漆。”

楚漆低低应声,绿眸低垂显得愈发幽深。

他擡了擡手指,把球丢进专用的储蓄桶。那颗球顿时在里面噼里啪啦地弹动起来。

“跳过。”他幽幽的绿眸低垂着注视它弹动的轨迹,声音没什么感情,“接受处罚。”

楚漆不回答,是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选,都会让江声陷入争议。

前不久他才和沈暮洵萧意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楚漆不会火上浇油。

但刚刚停顿那么久的确是在思考。他在这种根本不必迟疑的问题上停顿,开口之前,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