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镇西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陈风刚走到老槐树下，就看到石九背着个巨大的行囊等在那里，行囊上还挂着几盏莹白的灯笼草。

“前辈来了。”石九递过来一盏灯笼草，“迷雾谷里瘴气重，这灯笼草能驱散毒物。”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风接过灯笼，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石九摸了摸腰间的狼牙吊坠：“因为全部身上，有一种气息，和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圣物相似，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给我的直觉就是前辈和我们族有渊源。”

陈风一怔，他不明白，石九所说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刚想追问，石九已经转身走进了密林：“再不走，天亮前就到不了迷雾谷了。”

两人在密林中穿行，灯笼草发出的微光只能照亮身前丈许的距离。石九的步法很奇特，每一步都踩在特定的方位上，仿佛在遵循某种韵律。陈风注意到，他走过的地方，地上的落叶都会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脚步。

“你们部落的圣物是什么，有什么含义？”陈风终于忍不住问道。

石九的脚步顿了顿：“那是‘星轨图腾’，我们黑石部落的祖先说，这是通往‘墟界’的钥匙。”

“墟界？”陈风心中一动，这名字和墟土倒是有些关联。

“就是前辈您拿到的那种黑土的原产地。”石九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传说墟界是独立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空间，里面有无数宝物，但也无比危险。传说哪里还有一根贯穿恒宇的巨柱。”

陈风听后，心中巨震，再次听到通天柱的消息。让他有些失神，他已经有感觉，如果想回到地球，那么通天柱极有可能就是关键，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陈风的指尖还残留着那枚青铜令牌的凉意，石九递给他令牌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头。聚气修士能拿出记载着上古阵法的令牌，这本就是件不合常理的事，可当他运转灵力试探令牌真伪时，那股古朴厚重的波动却做不了假。

“前辈慢走。”石九站在破庙门口拱手相送，灰布道袍在山风中微微摆动，那张总是挂着憨厚笑容的脸此刻竟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陈风点点头，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直到穿过三道山梁才彻底消失。掌心的令牌被灵力裹住，化作一道微光没入丹田。不管石九打的什么主意，这令牌对他突破凝灵中期至关重要，至于日后的麻烦，总得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山道上的落叶被劲风卷起，陈风足尖点在青石上，身形如惊鸿掠过低矮的灌木丛。齐云别院的方向隐隐传来钟鸣，三短一长，正是召集散修的信号。他捏了个敛息诀，将修为稳稳压在聚气九层，袖口下的指节却微微泛白——刚才石九那句“齐云宗这次动了真格”，总让他觉得心里发沉。

齐云镇外的别院占地百亩，青灰色的院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陈风混在三三两两的散修中靠近，眼角的余光瞥见门楣上悬挂的“齐云别院”匾额，木质边缘竟隐隐有雷光流转。他不动声色地往人群后缩了缩，恰好看见两个结伴而来的修士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黑风谷那边炸响了三道雷劫，估摸着是齐云宗哪位长老出手了。”

“何止啊，我今早进城时看见西城门那边多了八位护城修士，全是凝灵后期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