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兄，这是……？"楚留香好奇地看着那团微弱的光芒。

"系统。"陌尘简短地回答，随即低头轻声道，"坚持住，我带你回去。"

他小心地将光团贴近自己心口，闭上眼睛。一缕缕金色丝线从心口处伸出，温柔地缠绕在光团周围，如同编织一个温暖的茧。

楚留香安静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陌尘此刻流露出的珍视之情。这与方才那个如同神只般威严的存在判若两人。

过了约莫一刻钟，光团终于恢复了些许亮度，微弱地脉动着。陌尘睁开眼，轻轻松了口气。

"宿主……"系统的声音依然虚弱，但已经连贯多了，"本系统……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别说话，好好休息。"陌尘在心中回应，同时看向楚留香，"能走吗？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楚留香点点头，在陌尘的搀扶下站起身。两人走出山洞时，夕阳已经西沉，将天际染成血色。远处的城池轮廓依稀可见，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陌兄……"走出一段距离后，楚留香终于忍不住开口，"方才那位幽冥宗主所说的'SSS级'、'主神空间'……还有他称呼你为'高位存在'……这些是什么意思？"

陌尘沉默片刻，最终决定透露部分真相："我和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同类。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如同萤火与皓月。"

楚留香若有所思："所以陌兄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

"收集气运碎片。"陌尘直言不讳，"它们分散在像你这样的重要人物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楚留香并没有表现出被利用的愤怒，反而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如此。那么楚某身上的气运碎片，陌兄可已取得？"

"95%。"陌尘如实相告，"还差最后一点。"

系统虚弱地插话："宿主……本系统检测到……最后5%需要情感共鸣才能转移……"

陌尘微微皱眉。情感共鸣？这意味着他必须与楚留香建立更深层次的情感连接。想到任务完成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楚留香，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不舍。

"陌兄无需为难。"楚留香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温和地说，"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陌兄对楚某的救命之恩、照顾之情都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

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里面盛满真诚与信任。陌尘突然意识到，最后那5%的气运碎片之所以无法转移，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刻意保持距离，不愿承认已经产生的情感。

"楚兄……"陌尘罕见地犹豫了一下，"若我取得全部气运碎片后，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如何？"

楚留香的笑容微微黯淡，但很快又重新明亮起来："那楚某就在陌兄离开前，好好珍惜这段缘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或者……想办法跟陌兄一起走？"

这个回答让陌尘愣住了。系统也在他脑海中微弱地笑起来："宿主……他真是个妙人……"

三人（如果算上系统的话）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直到城池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楚留香突然问道："陌兄，收集这些气运碎片，究竟是为了什么？"

陌尘看向远方："不清楚。或许是……找回真正的自己。"

系统突然小声说："宿主……本系统在能量过载时……看到了一些画面……"

"什么画面？"

"无数的世界……无数的宿主和系统...但他们都只是……棋子……"系统的声音带着困惑，"而我们……我们似乎是……"

它的话没能说完，能量再次跌落到临界点，陷入了强制休眠。陌尘将手按在心口，感受着那微弱但坚定的脉动，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保护欲。

"系统？"楚留香注意到他的动作。

"它需要休息。"陌尘简短解释，"为了救我，消耗过大。"

楚留香点点头，没有多问。两人回到城中时，华灯初上，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平凡的景象与方才山洞中的超凡战斗仿佛两个世界。

"陌兄接下来有何打算？"在一座小桥边，楚留香停下脚步问道。

陌尘看向他："破坏剩余节点，阻止天罗大阵。"

"然后呢？"

"然后……"陌尘罕见地迟疑了，"完成收集，离开。"

楚留香深深地看着他，突然伸出手："在那之前，陌兄可愿与楚某共饮一杯？不为任务，不为气运，只是……我想多了解陌兄一些。"

桥下的河水潺潺流过，倒映着两岸的灯火。陌尘看着楚留香伸出的手，恍惚间仿佛看到无数世界的影像在其中流转。他缓缓抬手，与之相握：

"好。"

在这一刻，系统突然在他心口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在见证某个重要的约定。而楚留香身上的最后一点气运碎片，也开始悄然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