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如银练垂落，穿过水幕，洞内别有洞天。奇花异草遍布，中央一泓清潭映着两人身影。

"这里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杨婵蹲下身，轻抚潭水，"心情烦闷时，看着水中游鱼，便会平静许多。"

陌尘望着她水中的倒影，忽然道："三圣母可曾想过，华山之外的世界？"

"嗯？"杨婵抬头。

"比如，人间百姓的真实生活。"陌尘挥手，潭水浮现画面：农田干裂，农夫愁容满面；孩童面黄肌瘦，眼巴巴望着龟裂的土地。

杨婵神色黯然："我虽尽力降雨，但天庭有规制，不能随意干涉凡间气候。"

陌尘若有所思："系统，能否调整华山周边百里内的灵气分布？"

"叮——可以！消耗能量30点，可优化灵气分布，促进农作物生长。特别提示：此操作可能引起天庭注意！"

"执行。"

无声无息间，一股无形波动以华山为中心扩散开来。三日后，华山周边久旱逢甘霖，枯黄的庄稼重现生机。这是后话。

游历完几处秘境，日已西斜。两人坐在南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看云海翻腾。

"陌道友去过很多世界吧？"杨婵忽然问，"能给我讲讲吗？"

陌尘沉默片刻，选了一个安全的修仙世界讲述。杨婵听得入神，时而惊叹，时而轻笑。夕阳为她侧脸镀上金边，长睫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

"真羡慕道友见过这么多奇景。"她轻叹，"我生来便是仙女，反而被困在这华山一方天地。"

陌尘心中一动："若有朝一日能离开，三圣母想去何处？"

杨婵怔住了，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正当她要回答，远处传来一声犬吠。

"哮天犬？"杨婵起身张望，"难道是兄长来了？"

陌尘眼睛微眯："不是杨戬。"

云层中窜出一条黑犬，正是哮天犬。但它身后还跟着六个身影——梅山六兄弟。他们远远观望，并不靠近。

"真君座下的梅山将军？"杨婵疑惑，"他们在做什么？"

"监视。"陌尘冷笑。

哮天犬率先冲来，绕着陌尘不停嗅闻，突然毛发倒竖，连连后退，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事物。

康安裕等人赶来，尴尬地行礼："三圣母，陌仙长。真君派我等来……来……"

"来查我底细？"陌尘淡然道。

张伯时连忙摆手："仙长误会了！真君只是担心三圣母安危，毕竟近日华山不太平……"

杨婵面色不悦："回去告诉兄长，我很好，不劳他费心。"

梅山兄弟讪讪告退。哮天犬临走前又看了陌尘一眼，竟带着几分畏惧。

待他们走远，杨婵歉然道："道友勿怪，兄长他……"

"关心则乱，理解。"陌尘看向远方，"不过他们跟丢了一个人。"

"谁？"

"你的'有缘人'。"陌尘意味深长道，"刘彦昌的腿伤应该好了。"

杨婵一愣："道友怎知此人？"

"恰巧听闻。"陌尘起身，"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回程路上，杨婵几次欲言又止。分别前，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友似乎话中有话？关于那刘公子……"

陌尘驻足，夕阳将他的白发染成金色："三圣母，仙凡有别，但更重要的是——真情还是假意。"

杨婵怔在原地，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等她回神，陌尘已化作清风离去，只余一缕清冷的气息萦绕鼻尖。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南海紫竹林。

观音菩萨正在打坐，手中玉净瓶突然一震。她睁眼看向华山方向，眉头微蹙："印记被破了？"

身旁龙女问道："菩萨，可是那枚'姻缘符'出了问题？"

"无妨。"观音轻抚杨柳枝，"棋子不止一颗，局也不止一局。"

而在华山脚下，腿伤初愈的刘彦昌正整理衣冠，准备再次上山。他手腕上那个消失的"卍"字印记处，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