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未歇，晨光初现。

红星村的空气里还带着昨夜暴雨后的潮湿与清冷，但县招待所的大会议室里，早已人声鼎沸。

这是一场非同寻常的听证会——名义上是“听取砚山合作社发展情况汇报”，实则暗流汹涌。

纪组长主持会议，神情严肃。

他虽是铁面无私之人，却也清楚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李秘书坐在角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全场局势。

“陈砚同志。”王副局长率先发难，“我们手头有确凿证据，误导群众搞非法试点。请如实交代！”

陈砚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他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早有准备。

“我倒要请教诸位，什么叫误导群众？我这也有红星村民的同意书。”陈砚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纪组长翻阅之后，脸色骤变：“这确实有问题。”

“不仅如此。”陈砚继续道，“相关村民的收益情况大家也可以查一下，如今在合作社的村民收入基本都不会比家里其他劳动力的低，你们怎么说是误导。”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李秘书悄然走上前，递上一份刚刚送来的文件草案。

“这是省委办公厅刚刚起草的《关于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推广的意见稿》。”李秘书语气平静，“其中明确提到，砚山合作社作为全省首批试点单位，成绩突出，可继续推进改革探索。”

纪组长接过文件，细细看完，轻轻点头：“看来，事情并不是某些人说的那样。”

王副局长脸色苍白，显然没想到反击会反被揭穿。

他想再说什么，却被纪组长抬手制止：“既然已经证明事实并非如此，那这次会议也可以结束了。”

会场上，支持陈砚的一方开始低声议论，眼神中多了一分敬佩；而那些原本想借势打压的人，则一个个沉默低头。

陈砚走出会议室时，天已放晴。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仿佛洗净了所有阴霾。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苏昭正在厨房帮忙，见他回来，放下锅铲问道：“怎么样？”

“赢了。”陈砚笑了笑，笑容却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