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凌霄拽着苏瑶往后退，保安的橡胶棍突然指向他们，棍头的反光里映出细小的绿色颗粒，和实验楼玻璃罩内侧的粉末如出一辙。

两人刚退到香樟树林边缘，就听到铁门锁链的碰撞声。回头时，保安正站在铁门内盯着他们，值班室的灯光照在他脸上，露出皮肤下蠕动的绿色纹路，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游走。

“他不是普通人。”苏瑶的声音发颤，指着保安的影子——月光下，那影子的手腕处有个极淡的螺旋印记，正在缓慢旋转，“我奶奶的笔记里说，被能量侵蚀的人会出现‘共生体征’，影子会保留他们最初的形态。”

凌霄突然明白，保安的影子比他本人瘦一圈，那才是他原本的体型。现在的保安，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撑大的容器，里面塞满了实验楼的绿雾能量。

穿黑风衣的男人还在操场灯光下站着，他抬起右手，对着凌霄的方向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食指圈成圆圈，另外三根手指伸直，像在比划某个坐标。手机突然震动，新坐标的前缀变成了“73”，后面跟着串从未见过的数字。

“他在给我们新坐标。”凌霄盯着男人的手势，手心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脑海里闪过金属碎片融合时的画面：穿白大褂的人用同样的手势在实验楼地图上标记位置，旁边写着“备用通道”。

苏瑶突然翻开笔记本，某页的空白处正在自动浮现字迹：“西墙有棵老槐树，树根下有1987年的维修通道”。字迹旁边画着棵歪脖子树，和实验楼西侧的老槐树一模一样。

“我们绕去后面。”凌霄拽着苏瑶往树林深处跑，身后传来保安的呵斥声，橡胶棍敲击铁门的声响像在倒计时。穿黑风衣的男人在他们转身的瞬间，突然消失在操场的阴影里，只留下片飘落的黑色布料，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跑到实验楼西侧时，老槐树的影子在暮色里张牙舞爪。树根处的泥土果然有翻动过的痕迹，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露出锈蚀的铁环，环上刻着极小的“73”字样。

“是这里。”苏瑶的指尖刚碰到铁环，石板突然震动起来，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凌霄的手心印记与铁环产生共振，绿色的光流顺着手臂注入地面，石板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黑黢黢的通道入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望去，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十米外的月光下，风衣的领口不再立着，露出的下巴上有道淡粉色疤痕——和张默的疤痕在同一个位置。

“你们果然能找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他抬手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张和张默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绿光，“第七个宿主，和他的守护者。”

凌霄的心脏瞬间被攥紧。张默烟盒内侧的警告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别信戴防毒面具的”，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张默，却又带着穿黑风衣的诡异。

通道里的齿轮声越来越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爬上来。凌霄握紧苏瑶的手，两人手心的印记同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张默风衣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金属管——管身上的编号“73”在绿光里泛着冷光，和实验楼里的样本容器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