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范通把骨头随手一扔，油腻的手在奢华的衣物上蹭了蹭，拍着滚圆的肚皮。

“当初若不是大哥，哪有我们今天，现在他落了难，被人往死里整，咱们缩在后面看戏？我还修个屁的道！良心喂狗了？”

万器城城主看着自己的弟子，嘴角抽了抽，他本不想蹚浑水，可架不住范通这小子，以断绝师徒之情的威胁。

“哼，若非尔等气运皆堵了那个破窟窿，岂能让上苍这帮老杂碎得逞。”玄烨想到当初被上苍化仙直接碾压，胸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呢。

“老王这次，是真的捅破天了。”

长发随意束着，几缕碎发搭在额前，眼神却异常明亮灵动，带着点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玩味，正是时无忧，她并未加入这场对话，眼神静静地看着天空，其中道韵流转。

“不过，诸位师祖，化仙会出手吗？”一旁的昊辰恭敬询问。

“不会，那群家伙怕死的要命，若他们真敢出手，老头子我不介意倔了他们祖坟。”玄通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

“如今气运尽数归来，我等实力今非昔比了，若真有化仙出手，那就让他们尝尝北州雄狮，睁眼的下场。”风清子直接打了一剂强心针，将众人战意带到了顶峰。

李谪仙声音低沉，带着寒冰利刃般的冷冽：“走。”

言简意赅，却重逾千钧。

昊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也带着点狠劲儿：“那还等什么？上苍想玩把大的？那咱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看谁玩不起！”

“走！”

几人相视一眼，再无犹豫。

砰砰砰……

“我也要去，死老头，快放我出去……”

“去你大爷，老子没时间替你收尸，赶紧睡觉去吧！”

道门山风呜咽，伴随着小阳吵闹着自己也要去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几人身影义无反顾地踏入光门，消失不见。

方向，直指风暴中心……

万里云海之上，混沌核心。

那道空灵、倦怠而偏执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天眼，漠然注视着下方五州大地掀起的惊涛骇浪。

无数遁光，无数杀机，无数因贪婪而扭曲的面孔，无数被卷入旋涡的天骄……在它的感知里，都不过是棋盘上移动的棋子。

它的意念，绝大部分依旧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冰冷地锁定着那个在荒凉石林地带掀起腥风血雨的身影——王清平。

杀！杀！杀！

意念中传递出的唯一情绪，是冰冷的指令，是淬炼的期待。

想要看着他在围追堵截中浴血搏杀，看着他在生死边缘挣扎爆发，看着他眼中的光在愤怒和绝望中一点点被磨砺得更加锋利、更加冰冷……

“很好……”

那空灵的意志在混沌中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就这样挣扎吧，愤怒吧，感受这世界的冰冷与背叛吧……剑胚。”

“你的血，流得越多……”

“你的剑……才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