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肾气补过头了。”何西门慢悠悠地开口,肿胀的脸上表情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简单说,就是你爹他……憋太久了!”
“噗——!”一直抱着手臂在旁边看戏的慕容卿,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却笑得一抖一抖,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弯成了月牙,里面全是促狭的笑意。
王铁柱夫妇也听傻了,李翠花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黄毛青年更是目瞪口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憋太久了?!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何西门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神医”的严肃人设,但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你爹这尿频尿急的毛病,根子是肾阳虚,膀胱气化无力,固摄不住。我给他扎针,温补肾阳,固摄膀胱,尿自然就憋得住了。肾阳这东西吧,它管的不光是撒尿,还管……”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黄毛青年涨红的脸,“……还管那方面的精气神儿!你爹以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浪也浪不起来。我这针下去,肾阳补足了,‘力’是有了,可这‘心’嘛……几十年憋着的‘火’一下子被点着了,自然就……嗯,‘老树逢春’,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这番“专业”又“通俗”的解释,如同在诊所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慕容卿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毫无影后形象地扶着墙。王铁柱夫妇也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黄毛青年则彻底石化,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脑子里嗡嗡作响!所以……他爹不是被扎疯了,是被扎……雄风重振了?!还振过头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黄毛青年又羞又恼,声音都变了调。
“简单。”何西门摊了摊手,“带你爹再来一趟。我给他扎两针‘泻火针’,泄掉点多余的肾阳,再开两副清心寡欲的汤药喝喝,保证他老老实实回家待着,再也不去翻王寡妇家的墙头。”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那两颗门牙……咳,医药费我出了。就当……赞助你爹的‘第二春’了。”
“噗哈哈哈……”慕容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诊所里回荡。王铁柱夫妇也终于憋不住,跟着嘿嘿傻笑起来。黄毛青年脸上青红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只能狠狠瞪了何西门一眼,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你……你给我等着!我……我这就回去把我爹押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诊所,背影狼狈不堪。
一场荒诞的医闹,最终以一场更荒诞的“老树逢春”喜剧收场。诊所里只剩下憋笑的王铁柱夫妇、笑得直不起腰的慕容卿,和一脸无奈又带着点自嘲笑意的何西门。
“神医……恩人……这锦旗……”王铁柱捧着那面烫手的“送子观音”,一脸为难。
“拿走拿走!”何西门赶紧摆手,像赶苍蝇一样,“回去挂你们家炕头上!好好供着!保佑你们生个大胖小子!”
“哎!哎!谢谢神医!谢谢神医!”王铁柱如蒙大赦,拉着还在傻笑的李翠花,千恩万谢地抱着锦旗跑了。
诊所里终于暂时恢复了清净。只剩下何西门和依旧笑靥如花的慕容卿。
“笑够了?”何西门没好气地白了慕容卿一眼,胸口令牌的悸动和帆布包里透出的红光提醒着他,危机远未解除。
“没呢~”慕容卿扭着水蛇腰走到他面前,伸出涂着精致豆蔻的食指,轻轻戳了戳他肿胀的脸颊,眼神媚得能滴出水来,“我们何大神医真是厉害呢~不仅能送子,还能让七十老汉焕发第二春~这本事,好莱坞的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要贴上何西门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带着馥郁的香气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不过……西门哥哥,你胸口藏着的那个硬邦邦、冷冰冰、还会‘跳’的东西……是什么呀?硌得人家手指头都疼了呢~还有你那个破包里一闪一闪的红光……看着……怪吓人的呢~”
何西门身体猛地一僵!她感觉到了?!她看到了?!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恐怖咆哮,毫无征兆地从远方传来!整个诊所的地面都为之剧烈一晃!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哗啦声!物体倒塌的轰隆声!以及……无数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声!如同海啸般,从“金水湾”工地方向,席卷而来!
诊所窗外,远处那巨大的“金水湾”工地蓝色围挡深处,一道粗大无比的、混合着烟尘和诡异暗红色光芒的……光柱!如同地狱熔炉喷发的烈焰,撕裂了黄昏的天空,直冲云霄!将半边天幕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红!
何西门和慕容卿的脸色,在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胸口的玄铁令牌,如同被那冲天光柱彻底点燃!一股狂暴到无法形容的、冰冷刺骨却又带着焚灭一切渴望的意志,如同海啸般狠狠冲击着何西门的灵魂!帆布包里的暗红光芒更是瞬间炽烈到极致,几乎要透出布料!
“开始了……”何西门死死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嘶吼,肿胀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末日般的景象,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惊骇和决绝!
“眼睛”组织的“灵魂献祭”……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