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八年的征战杀戮,陈默见证了人心、人性的贪婪、尔虞我诈,见证了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地倒下!
他这是退缩了?还是惧怕了?
都不是,他这是厌倦了,家中还有老娘,所谓含辛茹苦,一点也不为过!还有那负心的渣男父亲,他一定要让他余生在忏悔中度过!
这是八年后的第一次回到这里,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慧远大师亲自来到山门口处,迎接苏老一行。
山门前石阶上的苔痕比八年前更厚了,穿过回廊,禅房竹帘半卷,檀香裹着熟悉的药草味扑面而来。
慧远禅师身披一袭洗得发白的月白僧衣,手腕间的佛珠都是老菩提子串成,每颗珠子都被摩挲得圆润发亮,泛着温润的光。
陈默喉头滚动,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额头贴着师父垂落的衣角,“弟子回山,拜见师父!
慧远禅师缓缓回过头来,依然一脸慈祥的模样。
“回来就好,见过你母亲了?”大师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洪亮、慈祥。
“师父,我这是从家中过来的!”
慧远大师说道,“小默,你先去厨房催一下开水。我这里要泡茶待客!”
“好的,师父!”陈默说完,起身就走向厨房去了。
苏老和陈老爷子被请进了禅房里,周清婉和两位女孩子,被一个小和尚带到寺庙拜佛去了。
慧远大师微笑着说道,“苏老友,这么多年了,你把我的徒弟拐走了,这是归还来了?还是这天下都太平了?”
苏老摆摆手说道,“大师啊,这头犟驴现在尥蹶子了!不肯继续干活了!我这不是来求助大师您来了嘛!”
“阿弥陀佛!陈默既然都已经回来了,想必也已完成了他的使命了,难道又有新的任务了?”
苏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师果然慧眼如炬啊!高层要成立一个专门应对境外敌对势力的部门,现在就缺一个掌门人,高层一致认为小默是最佳人选!可是,这头犟驴就是不肯就范啊!”
“阿弥陀佛!这事我能知道个大概,陈默原本就不是我佛门中人,一定也有人世间的忧愁烦恼,他这是遇到为难的事情了!老友,你们不能只知道一味地使唤他,而从来也没去关心过他啊!”
苏老爷子的老脸一红,低头叹道,“大师批评的一点也不错,这几年以来,陈默屡建奇功,多次力挽狂澜,已然是我大夏对付境外强敌的一柄利剑!我们已经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啊!我也知道大师您心怀大夏安危,为国家培养出居多英才,大师您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开口!”
“阿弥陀佛!”慧远大师长念佛号,“老友此言差矣!老友既知陈默是一头犟驴,想必也应该知道,该让这头驴休息一下了,你们也不能将一国之安危系于其一身啊!,你们一定不知道他在乎什么、关心什么?在我的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家中还有十几年没见面的老娘、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八十多岁的外公、外婆,连你都知道为自己的孙女,千里迢迢地南下寻找,他陪几天老娘不应该吗?”
苏老的老脸再一次涨红了,全身难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大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弥陀佛,陈默从一出生,就运走绝运,是我把他带入山门,强行地替他转运化灾,可是,他的桃花运太旺,贫僧也无力为其化解,如果再次强势改运,似必有违天道,是要遭受天谴的!而你不但没能替他解决问题,还给他平添烦恼!”
陈老爷子的脸色也微微暗淡了下来,“大师所言一点也不错,这孩子太难了,小小年纪,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了。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他拼命地替他的娘干活,起早摸晚的,苏老,您也看见了,你看他变成又黑又瘦的,我也问过他,他也知道,自己终归还是要走的!”